刘穆之叹了口气:“真够狠的,京城中的世家见识到你的这些手段,只怕要吓得尿裤子了。”
刘裕冷冷地说道:“让他们在上战场前见识一下真正的杀伐,不是坏事,如果北伐不能成功,早晚让胡人南下灭国,到时候落到人家手里,就跟那些送上刑场给人屠杀的结果一样,苻坚一家的结局,不就是如此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可以,那我去办这事。噢,对了,忘了跟你说了,陶渊明已经领了你的命令和使节,出使后秦去了,你说,这次的事,对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刘裕微微一笑:“让他知道跟我作对的结果也不是坏事。我们还是谈谈接下来如何吸引世家子弟加入我们这一方,安抚其他的高门世家的事吧。不出意外的话,希乐那里三个月内一定能凯旋而归,到时候,新一轮的明争暗斗,又会开始了。”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这次的事,你真的认为只是刘婷云在背后操纵和控制的?不是别的势力?”
刘裕深吸一口气:“不,对于我们一直怀疑和担心的那些个黑暗势力,我从来没有停止过警惕,不管怎么说,杀害刘牢之的那些神密人,我相信不会是刘婷云所为,也许,陶渊明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人背后,会有更多的线索,这次出使是为国家利益,不能动他,我本以为把他打发到后秦,就能暂时避免京城中的风波,可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我不能查他也不能杀他,那只有让他远离,你一只眼盯着刘婷云,另一方面绝不能放过对当年刘牢之之死的追查,我有种预感,一旦此案的真凶浮出水面,那阴影中的那些人,也要脱下面纱了。”
刘穆之微微一笑:“我来安排。”
建康西,燕子矶,一处孤零零的蒋神庙,就这样立在江岸边,江风呼啸,吹着这蒋神庙的门开开合合,蒋神雕像也随着大门的开合,若隐若现,透出一丝诡异。
一个全身蓑衣,渔夫模样的人,拿着鱼篓,背着钓杆走进了庙中,他把这些渔具放在一边的小院墙角边,径直走进了庙中,一阵江风吹过,大门再次合上,又缓缓打开,而刚才还站着这个渔夫的殿内,却是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了。
地下三丈,一处宽敞的密室之中,四周墙壁之上的牛油巨烛,在熊熊燃烧着,照亮着殿中那巨大的九州沙盘,三个黑袍铜面的人分坐东,南,北这三个方向,一边的密室门缓缓打开,刚才走进庙中的那个渔夫,一边脱下蓑衣和斗笠,一边穿上黑袍,并往脸上套上白虎的面具,当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笑着看向了其他的三个同伴,最后目光落到了玄武的身上:“都还没死嘛。”
玄武冷冷地说道:“你要来得再迟点,也许我们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如何选你的继任者了。”
白虎笑着摆了摆手:“我倒是希望你们快点选个新的,这样我不用成天这样又是扮渔夫又是穿黑袍了,真是太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