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说好了教会他穿衣的呢!连个腰带都不会系还说教了?”
广间里, 郁理大力拍着桌子气鼓鼓道, 她的面前站着昨晚负责给三日月洗澡换衣的刀剑男士, 不远处的角落坐着已经穿戴齐整正一脸好奇看着眼前场面的三日月和今天的近侍刀大和守。
“万分抱歉,主公。”
几个刃把头一低, 直接认错, 他们也不想的啊,然而失忆后的三日月对他们防备颇深, 光是抓住他就挺难了。好在那时大家的本体都不带在身边, 否则手入室都要有刀走一趟。就算那样也还是上演了一番全武行,最终还让那货逃了, 跑去主公那里。
郁理朝着他们发火了一通,很快也冷静下来,想想爷爷如今的情况全责怪他们也有点冤, 在众刀保证一定会在今天内教会他穿衣服之后也就不再揪着不放。
“回去该忙什么就忙去吧。”摆摆手,郁理知道万事开头难的道理,反正吃过教训之后她自己也老实了。
有了目前的经验,不只是郁理, 本丸里其他刀也迅速调整了对三日月的态度,大佬一朝失忆变成巨婴,可待遇却是只增不减。不仅免除了各种内外勤的工作,还特许他和近侍刀一起跟随在主人身边, 要求只有一个,保持安静不妨碍别人就好。
不提让很多刀羡慕的跟随在主人边这条,就只拿一日三餐来说, 别人都吃的是歌仙烛台切等刃的“大锅饭”,那边三日月是料理大师级的主人亲手做的各种补脑营养餐。
大伙早上喝着味噌吃着烤鱼的时候,三日月喝的是主人给煲的各色小米粥配以南瓜饼油条小笼包等点心。
中午吃着拉面咖喱的时候,三日月吃的是主人炖的各色补脑靓汤和炖菜,就是蒸米饭用的水都是鸽子汤,光是单纯的白米饭就让一群刀流了一地口水。
晚上更不得了,大伙最丰盛的一餐,三日月吃的同样不差,什么玉米羹,鱼头豆腐煲,五香鹌鹑蛋,腊肠时蔬糙米饭,核桃仁伴香椿苗……还有各种饭后点心饮料,什么牛奶蒸蛋,糖水橘子,菠萝汁……
简言而之,这失忆后的待遇看得很多刀眼睛都红了,偏偏还无可奈何。
谁让三日月是因为救了主人才变成这样呢,以自家主公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着不闻不问,毕竟,他们的主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不过,这也只是待遇方面的纵容了,谁让三日月没了记忆以后变得单纯了很多,以至于周围不论是谁对他的态度都产生了不少变化,连一直拿他当爷爷看的郁理都没办法对他保持之前的尊敬,改用对短刀的态度拿着宠了,而且因为他毕竟是成年人的姿态,有时常少不得被越来越不怕他的郁理拿来开玩笑。
“爷爷你看,我在万屋买到的猫耳发箍!”小广间里,郁理头顶着一对几乎能以假乱真的黑猫耳头箍像个钟摆一样对着坐在旁边的绀色青年左右显摆自己的新玩具。
在本丸里生活了几天已经不再四处防备的三日月恢复了骨子里自带的优雅,他姿态沉静地坐在那里,笑看着郁理的炫耀:“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呢。”
“哈哈哈,不像真的我才不买呢!”这对猫耳跟郁理在现实中总来公寓蹭饭的猫主子很像,所以看到后她毫不犹豫就买下了,“戴上之后感觉自己萌萌哒!总觉得好亲切啊,哈哈哈!”
郁理这么哈哈笑着一边朝着三日月靠近,没等太刀要说什么,她迅速摘下了猫耳发箍戴在了对方头上,失去了记忆本就慢一拍的老爷子这会儿反应更慢了,被戴上猫耳好一阵这才茫然地抬头,似乎不解郁理为什么这么做。
青年的墨蓝近黑的发色戴上头箍之后很快就将黑色的箍圈隐藏起来,只有一对尖尖黑色的猫耳顶着头上,他此时微微歪着头,一双漂亮眼眸带着询问地看着审神者,显得有几分天真可爱。
偷袭成功的郁理捂着嘴吃吃笑了一会儿,等看清天下最美的刀剑懵懂的美颜配上萌萌的猫耳那杀伤力翻倍的模样后,那是忍不住捧着脸觉得惊呼出声了。
“哦哦哦!爷爷你戴上这个以后变得超萌超美超可爱啊——!”
她的尖叫传到楼下,有刚好路过听到的刀剑不禁摇头,不当长辈就当玩伴,也就他们家主公干得出来了。现在就得意忘形,阿鲁基,你这么欺负人家,有没有考虑三日月恢复记忆以后会怎么看你?
那种事郁理显然是没考虑的,现在的她对于此时的爷爷,那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虽然失去记忆的爷爷如今也有了黏着系的属性,但和巴形是因为没有过去和逸话而死心眼跟着她的黏着又有些不同,更加独立自主一些。
“星宫,我渴了,能倒杯茶给我吗?”穿着繁复狩衣的绀色附丧神在不远处喊着。
“不能。”伏在办公桌上的郁理无情拒绝,“要喝茶找莺丸啦,那不是你的茶友吗,去楼下跟人家多聊聊天啊。”
“那么,物吉,能麻烦帮我倒一杯吗?”这位也不恼,只当听不见她最后一句转头又换了一个目标。
“是,三日月大人,交给我吧。”也是天使属性的物吉贞宗很好脾气的应下,起身给他倒茶。现在全本丸的刀都知道,被选中当近侍,伺候早就不只是郁理一个人,还得加上这位失忆大佬。
郁理回头朝某刀翻了个白眼:“不准给他倒,让他自己的事自己做。”
距离他失忆到如今已经快过去近十天,巨婴这个称号早就不适合三日月了,人家现在生活自理能力比失忆前还要好(可能是被逼的),这是郁理觉得这次事件收获最大的地方。但他喜欢被人伺候的习惯是不管有没有记忆都一直保持着的,使唤起人来那叫一个顺口。
一开始郁理还做做,等之后发现这货就跟因为得不到关注而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净想着给人找事后,她就不干了,坏心眼什么的在她这里可是不被允许的。
尽管她自己认为对爷爷蛮严了,但在其他刃看来,依旧宠得不行,只比那些短刀们少一个作弄选项而已。
十天的功夫,让他重新认识了这座本丸,认识了自身,也跟一些刀熟稔起来,慢慢变得融洽。因为怕将爷爷养废,郁理在他不排斥别的刀后隔几天就给他安排几场演练,也让他做做内番省得只吃不动变成懒癌第二,成为天下最美的胖子什么的。还别说,就爷爷那聪明劲,只要不耍滑头做什么都挺出色的。
对比一下现在,啧啧,想想他以前大佬风范的时候藏了多少拙,明明能做好十分的事做个六分就在那边叫人老了腰不行了腿不行了装傻充愣的,想起这事来就算是爷爷也有些不能忍呢。
刀剑们总爱逃内番对任何审神者来说,都是不容忽视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