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这是什么问题?
钟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男性询问有没有扣扣,居然是一位目测年过七十的老大爷,还挺时髦。待她点头后,龙伯随即道:“我有一个扣扣号,是小辈帮我申请的,不过我寻思着是没机会用到了,就送给你吧。”
闻言,她不禁失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几分钟就能申请一个扣扣号了。
不过长辈的心意不能嘲笑,她认真道谢:“谢谢龙伯。”
“里面有些人的联系方式,你应该用得着。”
原来是人脉。
钟岚是在出版社里做小编辑的,每日就对着广大书海和各种写手,最大烦恼是审稿审得眼睛疼,珍珠少之又少,大多只能收作冲量文。她没追问是什么方面的人脉,自然也不打算利用它来获利,待雨停了,确定老先生确实没大碍能走动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这串数字,应该会在她手机里,成为一次做好事的愉快纪念吧!
这一夜,心情愉快的钟岚睡得前所未有地好。
是夜无梦。
睁眼的时候,是被《小跳蛙》的音乐叫醒的。她翻身一个激灵,顺着声音的来源摸去,迷迷瞪瞪习惯性地按掉了闹铃,看了看手机的款式,华为P6,感觉哪里不对劲,又在枕头下摸到了另一部手机,Iphone 9。
钟岚松口气,还是熟悉的机型,熟悉的配方。
不对!
华为这手机,也很熟悉,加上《小跳蛙》的闹铃,简直熟悉到引出了她的另一个联想……她在高三的时候,因为复习时精神太紧张,觉得这一首歌能放松精神,又比较振奋人心,於是设成了起床闹铃,只是在高考过后,不想回忆这段高度紧绷的岁月,所以没再听过这首歌,自然也不可能再用它来做闹铃。
瞪着两部手机荧幕上的6:00,钟岚有个大胆的想法。
水果机没有信号,电量满格,华为则是电量只剩八十,有网有信号。她用后者上网查询,2xxx年1月1日,她高三那年,而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她往后一仰,躺回床上,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钟岚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噩梦,梦回高三课桌上醒来,第二天就要高考了,而梦里的她什么都没复习,吓尿了,哭嗷说要没大学上了。
而现在,恶梦重现。
她思绪很清晰,完全不是脑子进水的梦中状态,她爬下床,还没来得及掐脸蛋,大拇趾就踢到了床角,疼得她龇牙咧嘴,确定不是做梦了。想找谁嗷一嗷这奇遇,水果机没信号,华为里的好友,在25岁的她来看,绝大部份是七年没联系的人了,关系好得可以分享这种事的,都是在大学认识的朋友。
钟岚坐在椅上,对着一桌子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发呆。
今天是周二,第一节课在07:30开始,她高三的时候习惯六点起床晨跑记单字,活络脑子,还有……为着永不可能实现的体重而努力。钟岚垂下眼帘,带着自嘲意味地扬了扬唇角,幸好习惯起得早,这时距离第一节课,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缓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网络小说看得多,撇除掉整人节目之类的设想,她想,也许自己是重生了。忆起昨日下午在凉亭和龙伯的对话,她浑身一激灵,没来得及狂喜,只是越想越是心惊胆颤。
──如果神来了,你想许什么愿?
──让我重生吧!
没想到,一语成谶,真让她重生了。
时间段还精准地降落在她要求的高三,想到自己当时说的是‘回到高三的时候’,幸好还有半年时间,要是龙伯将没复习过的她投放在高考考场,第二天社会新闻,现场昏厥失去意识的高考考生就得有她一个。
钟岚像胸膛里揣着浸透了水的加热包,膨胀发热,随时要炸。
她想到自己说的下一句──如果能让我跟其他神仙做个朋友,让我不那么倒霉就好了。
将水果机从休眠状态中唤醒,钟岚紧张巴巴地点开了聊天软件扣扣,试图登上昨天存着的,龙伯给的扣扣帐号。明明是一格信号都没有的手机,居然成功登上了另一个帐号!
这是一个相当朴素,称得上是老干部风格的扣扣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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