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直起腰来,“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一会儿,我陪你好好吃一餐正常的饭。”
说完,萧天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个洗菜的塑料框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扫了两眼,然后从冷冻室里取了一块牛肉和一盒肉沫,又从冷藏室取了几颗土豆和一些别的蔬菜放进塑料框里。
不一会儿,采月就听到厨房里有了各种动静。
萧天的动作很快,不久,锅里就传出了阵阵牛肉的香气,高压锅也开始不断地喷着气,米粥的香味随之也窜了出来。
采月有气无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闻到这阵阵的香气,口里自然反射地就有了口水,然后立即地肚子就开始“咕咕咕”地叫。没办法,身体的自然反应如此,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萧天快速而专业地鼓捣了一会儿,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粥已经压好了,牛肉还没那么快好,还得要炖好一会儿。你饿不饿?要是饿了,我现在就给你炒个热菜,你先随便就着喝点粥先填填肚子。”
知道她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地吃东西,所以萧天没有煮米饭,而是煲的白粥,先让她的胃适应一下。
她很想大义凛然地拒绝,但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当着萧天的面,再次咕咕咕地叫了几声。她只得很勉强地低下了她高傲的头,只是也不说话。
萧天微笑着用手在她的头上抚了抚,就又进了厨房。然后,一阵锅铲翻飞的声音响起,再然后,萧天一手端着一盘扁豆炒肉沫,另一只手端着一盘青菜走出了厨房。
放下盘子,他就朝采月走过来,“宝贝,来,先跟我一起,随便吃一点。”
骂完人的采月,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像条半死不活的狗一样,蜷缩在沙发里,她仅剩的力气仿佛都用于了刚刚那场酣畅淋漓的痛骂。
萧天见她完全像一摊泥一样地倒在沙发里,干脆直接抱起了她。
她果然连反抗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乖乖地被他抱着坐到了餐桌前。
萧天放下她后,走进厨房,从一只干净的不锈钢面盆里取出了一碗粥。面盆里盛着凉水,这是他用来凉粥的。
“我刚刚凉过了,应该不算烫,你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先喝点粥,让胃适应一下。”
采月的眼看着眼前的这碗白粥,眼圈慢慢地变红,然后,居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玩具一样地,被萧天玩弄于股掌之中。好强如她,却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面前的这碗粥,就像是一碗嗟来之食一般,在嘲笑着她那被萧天击得残破不堪的自尊和骄傲。
“萧天,你这个刽子手!你是撒旦、你是魔鬼!”一边哭,她一边继续地骂着他。
萧天这回,没有再淡然地微笑。
他要的是摧毁她对他的固执、摧毁她在他面前的要强。他要的,是她对他的爱恋和她对他的依赖。
所以,他不怕她骂他,她骂他才是正常的情绪反应,她骂他才是他要看的表现,因为那表示她的固执正在被摇动、被击破。
可是她哭了,这表示她伤心了!而她的伤心,绝对不是他要的。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要去抱她,却又被她一把推开了。他带着伤心地看着她,尝试劝解和说服她。
“就算我再混蛋,你又何苦和自己过不去!你原本也不是这么一个想不开的人。不管你想做什么,总归你也要先吃饱了才行的,不然,你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对吧?”
她再次激动地控诉着他。只是这回,她是流着泪地在控诉他。
“你想把我变成一只乖顺的、只知道依赖你的小猫。你只顾你的心意,可你想过我没有?当我变得不再是我,我会不会开心?萧天,你是个自私的魔鬼!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想占有我!”
萧天站在离她不到一米远之处,带着绝望和无奈,望着她。
他承认他的确自私,他也的确占有欲超强,但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放手。
当初对她进行催眠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她近乎疯狂一般的占有,所以他虽然伤心,但还是收手了,还是退出了她的世界。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包容。他一次又一次地容忍她与裘岩的暧昧,甚至普通男人都做不到的让步他都做到了。他甚至在她还未真正成为他妻子的情况下,就立下了那样一份遗嘱,完全无条件地赋予她一位妻子才配享有的所有权利。
他唯一的无法容忍、无法让步,就是她离开他、她不爱他。
可是现实却一次次地阴差阳错,他的苦心和无奈一次次地被显示成是欺骗和阴谋,而她在失望和伤心之余,一次次地挑战着他的最底限——她与裘岩的关系越来越近,她现在甚至用实际行动来展现她对他的逃离。
所以,他再一次疯狂了,他内心深处那魔鬼般的强横又一次被激活了。所以,他圈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