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摩托车后面冒出一股黑烟,王伦驾驶嘉陵坨,一溜烟消失在车手的视野中。
车手的神情明显一松,身体也舒泰了不少,只因为王伦走了,他可以重获自由了……
“你大哥啊,挺潇洒的啊。”修车铺老板感叹道。
“嗯,潇洒又牛逼。”车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伦回到印山村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路过村口柳真真家,王伦习惯性地瞅了瞅,发现柳真真家的大门虽然敞开着,但只见到三愣子坐在门槛上折纸飞机玩,陈近以及柳真真都见不到人。
今天是星期天,陈近一般会在吃过晚饭或者是第二天一大早赶到镇中学教书,因此王伦肯定,这个时候陈近还在家中,他自然不方便进去。
到了家中吃过午饭后,爹王三放让他下午去自家山上砍树,王伦爽快答应下来。
往年砍树劈柴烧,都是爹王三放在忙活,今天王伦在家中,手上也没事,自然不会让快五十岁的老爹再忙活。
休息了一下,王伦拿着柴刀和锯子,带着一瓶水就出发了。
印山村每一家每一户都有自留山,到了秋天,村民们便会在自家的山上砍一些像枞树、桦树之类的树木,劈掉枝干后,扛着树干回家,然后用锯子锯成一截一截的,最后用斧头劈碎,当冬天时候的木柴烧。
王家的自留山并不在房屋的后面,而是在一处集体山坡上,王伦今天计划砍二十来根树就差不多了,毕竟自留山的面积不大,生长的树木并不多,树木从幼苗到成年需要时间,每一年砍伐的数量,因此都得在二十根左右。
穿着单衣,脚踩着“解放牌”橡胶鞋,王伦终于到了自家的自留山上。
秋天是万物收获的季节,山上也多是金黄色,能够轻易闻到各种野果的特有气味,虽然不是如同鲜花那样的香味,但也让人心旷神怡。
微风下,树叶沙沙作响,却让山上显得格外的静谧。
王伦放下水壶,找到第一棵枞树开始用柴刀砍起来,因为这棵枞树是在还没长大之前就已经枯死了,因此树干比较细,不需要用锯子来锯,直接用刀砍反而快一些。
砍倒了第一棵树后,王伦瞅了瞅,没发现附近还有枯死的树,于是选了一棵有差不多小腿粗的桦树,开始用锯子锯。
砍树绝对是项体力活,不管是用柴刀砍,还是用锯子拉,都很考验手臂的力量,王伦毕竟之前一直都在进行基础训练,身体素质要比常年劳动的大汉还好,因此刚开始的七八棵树,他也没感觉怎么累,只是稍微歇了一下。
但到后面,王伦也开始全身冒汗,气喘吁吁。
基本上每砍倒一棵树,甚至砍到一半,他就得坐下来歇歇。
一晃,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王伦已经砍倒了十五棵树了。
再砍个五六棵,然后将树干上的次要枝干削掉,便能回家了,王伦没有让爹王三放来帮忙,毕竟扛树的事情可以放到明天,今天只需要将树砍倒就行。
这时候,王伦也听到附近传来了柴刀砍树以及锯子锯木的声音,很明显,附近山上也有其他村民来砍树了。
印山村一点也不富裕,过冬的时候,不可能像北方城市那样集中供暖,而用煤球取暖则需要花钱,因此村民们都是烧柴火取暖,木柴便成为了每一户村民必备的过冬物品。
王伦听了听声音,发现周围应该有三家村民正在砍树,距离都在四五十米开外,这时候大家都忙于低头苦干,没有谁会闲着聊天,更何况距离还这么远。
王伦休息了一下,拿起锯子继续锯树。
刚锯倒一棵,王伦忽然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声音传来,扭头一看,发现孟丽娟正穿过灌木丛,朝自己走来。
王伦记得孟丽娟家的自留山,就在自家山的隔壁。
“小伦,果然是你啊。”孟丽娟娇声笑着,但音量不大,明显是“做贼心虚”,害怕周围砍树的村民听到。
“丽娟姐,你怎么有雅兴来这儿玩了?”
孟丽娟毫不扭捏,紧挨着王伦坐下,拨了一下额头上的发丝,媚声道:“丽娟姐可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柴火的,只不过刚好听到我家隔壁山上有人锯树,所以才好奇,特意来看看的。”
孟丽娟说的收集柴火,是用套有铁爪的工具收集枞树等掉落的枯叶,装竹篮带回家后,这种枯叶直接就能用来烧火做饭。
王伦打趣道:“丽娟姐的好奇心可真是重啊,都有闲心跑我家山上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