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道:“此言不可再说!”他声色极戾,道:“你以为单单一个晋阳拿下来就能拿到天下了吗?!以我的才志,若无主子在,我们明日拿下晋阳,后日就被朝廷给剿了!”
陈旭蔫了下来,道:“是我失言了,以后再不敢说了!”
“晋阳是第一步,拿下晋阳后,后续怎么发展,保存自身何其艰难,你啊,只知武力,却不知长远发展,以后这点得改,只顾眼皮子底下这点东西,如何能行事,迟早害了自己……”王县令叹道:“你以为主子手上没有别的筹码吗,若你我真有异心,也许后日身首就异处了,他宁愿失了晋阳城,也不会容忍背叛之徒,他依旧可以选择别处起势,你可千万别想岔了,如此追随于主子的忠心机会,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陈旭此时哪里还敢再多说,忙点头道:“我都听姐夫的,姐夫说的总是没错的,你也知道,我一向想的不多,反正事都做了,我也不怕了,至于主子是谁,姐夫不说,我也不好奇了,有命令,我去做便是,不杀百姓,我保证不伤任何一个百姓……”
王县令道:“任重而道远,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不可轻狂失事。以后少饮酒。”
陈旭自然一一应了。
王县令道:“用过饭再走吧。”
“不了,现在非常时期,我带点干粮去巡守城门,”陈旭对自己要做的事还是十分在意的,道:“就怕那些豪族家中也有数百家奴,万一聚集在一处要冲出城门,事情就会失控。我一定要盯紧了,才能放心。”
王县令笑了笑,道:“也好,等事情尘挨落定,我们再一起好好吃顿饭。现在啊,事一日不成,心就一直悬着。”
陈旭笑道:“有我在呢,姐夫莫忧,定出不了差错!”
王县令让厨下准备了肉与饭菜,将食盒递与他,送他出了门,上了马,见他走远了,才对门房道:“严闭大门,这几日非常时期,一律不见外客!”
轰,大门关上了。
管家道:“大人,夫人也命将角门,后门全关上了。”
王县令心一暖,道:“夫人嘴巴不饶人,心中却是支持着我的。”
“夫妻同心,大人所求之事,定能成!”管家道。
晋阳城中人心惶惶,城外被漕运拦下来的过往船只,同样人心惶惶。以往的晋阳从来没有出过事,此时竟然被拦中切断了。
有几家官商,心中微怒,聚集在一起道:“漕运换了人,也不知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对漕运动手,待捉住他,看爷爷不扒了他们的皮……”
有一年纪大的一身绸衣的副手观察了一阵晋阳城,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漕运有变,按理说,晋阳城中不可能闭城门这么多日,晋阳怕是出事了……”
众人心中微微一沉,道:“也许没那么糟,也许是官府在管理漕运之事呢……”
“漕运何等重要,若无官府默许,这么大的案子能成?!”
众人又一径沉默了,这般说来,是官府默认的,那晋阳……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