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城外来,正好守着小主子,我一直想住城外的,只是平时要巡游城池,倒也没得机会,现在几位来了,我倒有现成的理由住城外去了。”王县令早心中暗忖着,来了晋阳,还能飞走了,所以说话也不隐瞒,小主子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想要这二人慢慢留下来的。
但是强留留不住人心,挽留又太刻意,但这世间,还有另一种留法,就是耗,他不信以晋阳的吸引力,以及天下的局势变化,会留不下这两个人来。
成王见他说话并不避讳,便道:“城主住哪儿?!”
“城主在守孝,自然住在城外草庐,叫他搬回城,他也不愿意,”王县令笑着道。
“城外,很艰苦吧?!”成王道:“我看城主穿的普通,一身布衣,只怕十分刻苦内敛了。”
“城主清心寡欲,对吃穿住并不十分在意,”王县令笑了笑,道:“四位请上马车。”
成王一面扶着王妃上马车,一面听着王县令道:“我家主子,读书,习武是一等一的好。其它的心思俱都在建城上面,所以,对物欲方面,不是很看重。”
宁王上了马车,冷笑道:“寡欲,想要天下的人,怎么可能寡欲?!哼,说不定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王县令依旧带着笑,假装没听见。
成王瞪了宁王一眼,待上了马车,对宁王道:“到了这地盘,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惹祸。你也要为弟妹想一想。”
宁王声音小了些,却还是不服气的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一副恨不得将冯璋夸成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令人讨厌!”
“就算讨厌,也是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本,要进城了,进城再说吧。”成王忧郁的道。
一路过了码头,穿过拥挤人群,然后到了十字路口,停下,等人指挥交通。因为人太多了……
宁王掀了帘子,不解的道:“王兄,你看,这是在做什么?!”
成王观察了一下,道:“大约是人太多了,疏解交通的法子。”他看王县令坐马上也是老老实实的等着,不禁感叹,这晋阳真的很强大,但凡强者以弱示人,必能得人心。以谦卑得人心者,终为强者。
王县令似乎在与他一同排队的商客和百姓在说笑,声音很低,并不喧哗,百姓也习以为常,早就习惯了,都在静静的排着队。
直到过去了,宁王却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脑袋给放到窗外去瞧,满眼新奇,一面瞧一面道:“大哥,你看这地上辅的路是什么?!是青色的哎……”
成王果然去看,道:“应该是沥青吧,可能是吧,只是用这辅路,太奢靡了,晋阳富有天下了吗?!”
他们声音在拥挤的人群里,其实并不算是小,外面有一个骑马上的人听到了,笑着道:“你们第一次来吧?!这路不是城里出钱辅的,是各商客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