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进来了,请了安坐了下来。
新帝早收回了视线,道:“继续说晋阳的事。”
众臣都坐了下来,最近因为事务太多,他们也很累,幸得新帝体贴,除了见面时三跪九叩外,其它时间议事时,不管官职大小,皆有座位坐,都能坐着议事。
新帝甚至十分体贴,将冰冷的座椅都给包了软垫,所以众臣心中是暖的,又有厚赏敬重,所以他们虽然累,却也并不抱怨。
“陛下,晋阳的确非灭不可,可是与南廷休战,只怕南廷私以为本朝示弱了,若是退兵,只怕他们会渡江而来攻之,到时不备,只怕麻烦。”一大臣道。
“南廷才是大敌,臣以为,当一鼓作气拿下金陵,晋阳不过是小城,不足为惧,”另一大臣道。
新帝沉吟着道:“众卿所说,朕都明白,可是,朕之所以如此忌惮晋阳都是有原因的,”
“还请陛下明示!”众臣道。
“与南廷一直打的断断续续,可是却不能寸进一城,这些年人死了不少,军支开支越发庞大,而且把国库也耗干了,与其如此,不如停战,休养生息。”新帝道。
众臣深有所感,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我朝愿停战,不知南廷肯不肯议和啊。”
“拿下南廷非一日之功,绝不可贪快,”新帝道:“所以,现在议得最好的,这件事就要派人去谈了。”
众臣纷纷点头,道:“这些年南廷也很吃力,南边的国力也被耗干了,难以为继,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朝若是想吃下南廷,可能性也并不大,所以,臣以为当遣使臣前去谈判议和。”
“而晋阳,”新帝道:“必须要先拿回来,众卿看看晋阳的位置,它在洛阳与金陵的中间,占据江域,几乎掐断了江水上下流域的所有路段,这一年里,被它抢走的财物,有多少,朝廷臣民损失有多少,有核算过吗?!”
“巨额。”林公现在人在户部,道:“臣粗算过一遍,数额惊人。”
“最麻烦的是,它还在修筑运河,吸引臣民百万之巨,它意欲何为,显而易见。”新帝道:“待运河修成,它的地利的优势就无法比拟了,有传来消息说,晋阳在练水军,一旦占据江水的优势,它可以顺水而下,逆流而上,偷袭我朝江水流域的任何一个重镇,它几乎掐断了军事,经济上的地利,这样的晋阳,怎能不让人防备?!”
众臣看着晋阳的位置,越看越是沉默,后又低头交接议论起来,眉头都是拧着。
“晋阳虽只一城,可它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以自身为基地,慢慢的蚕食身边的城池是迟早之事,不,不会太迟,冯璋一回晋阳,就会马上拿下这三郡,一旦拿下,北辐射五原,北郡,西北,以及洛阳,南威胁金陵,所以,它是我朝与南廷共要防御的敌人……”
“陛下的意思是说服南廷,共围晋阳?!”有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