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仿佛回过神来似的,道:“不回去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
齐尚书道:“新帝给你下了通牒?!”
“没有,没有旨意,只有家书,然而……你看看吧,”定远侯递给他道。
齐尚书接过来看了,信中没有提及新帝分毫,只说了侯府得了旨意封了世子的消息,以及家中人俱都平安的消息,其它都无一星半点。
可是信都寄到了这里,只怕侯府的人是不知道具体地址的,能寄来,就是新帝的意思。这是恩旨,也是胁迫。
“世子,只有王爵才会策封世子,侯爷只是侯位,只能立下子嗣袭爵,万没有策立世子的道理,这圣旨不祥啊,若回,你可封王,”齐尚书道:“你若不回,他们就以世子之礼下葬了。”
定远侯不语,脸色黯沉。
“新帝,真的好沉的心思,这就是帝王之术吧,”齐尚书道:“只是既然要用你,何不早早留下你,现在这番,让人心寒,”这样的帝王,让齐尚书觉得有点恐怖。
定远侯喃喃道:“这段时日像一场梦似的,快活,然而,梦却要醒了,你知道吗,我在码头上,虽然每天劳累,吃喝也十分平常,然而,我却觉得充实,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去考虑,心中是真的快活……然而现在,我心好累,像压了重石似的压抑……他既不信任我,为何还叫我回去?!”
“知你是一柄利剑,想要用你,却还是要将你困在一定的笼子范围内,他才放心,”新帝道:“他怕你背叛。”
定远侯道:“晋阳会放我走吗?!”
“应该会吧,”齐尚书道:“城主不是强留人的人,只是,我私人是不想让你走的,晋阳也是,城主和公主也是……”
“可还是会放我走,”定远侯道:“晋阳有仁有义。”
只可惜,只怕想要与晋阳结缘,怕是要下辈子了,因为定远侯做不出不顾家眷的事来。
只是想到晋阳,还有阿金,他就难受的很,就好像,儿子,以及心中的志向,都要下辈子才能真正的实现了。
齐尚书没提阿金,定远侯不敢提阿金,齐尚书就更不能提了。
良久,竟是哑口无言。两人无话。
晚上,定远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黑暗之中,借着漆黑的夜,红了眼圈。第二天一早,留下一封信,人就消失了。
齐尚书看着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