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瘦了不少,黑黑的,瘦瘦的,但还好,胜在健壮,在做的任务,一定很苦。
孩子们回来了,见到他很高兴,家里还养了一只大黄狗,看到他很不乐意,不认识的样子,狂叫了一阵。
这一切都叫阿水十分喜欢。
他上了桌,与他爹喝了点小酒,吃了饭,红了眼眶,道:“明日一早,我就得走了,愿以后天下太平,所有人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衣食无忧,无以忧惧,安享太平,那时,我就能回来陪着你们。”
同样,包括冯家军中的所有军汉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爹,敬你一杯,儿子不孝,”阿水道。
他爹红着眼眶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有国才有家,家里都很好,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家里不用你操心!”
阿水抿了酒下去,眼眶呛红了,又摸了摸娃娃们的脑袋,又问学堂好不好,人多不多,学了什么。
一个晚饭吃了两个多时辰才收了。
他回屋歇下,他娘子抱住他,道:“再留下一个娃娃吧,倘若以后你回不来,我有几个孩子养老,你无须操心,若是回来了,膝下子女多,我们能安享晚年……”说罢便哭了。
阿水红着眼抱住她,他不敢说一定能活着回来的话,只是动动唇,道:“……就算人不能活着回来,也会为你和孩子们,爹娘挣上一份加封或爵位,家里,全靠你撑着了。”
两人一时间哭的不能自已。
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阿水就趁着夜色走了,他娘子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身影离去,拭了拭泪,回过头看到公婆也站在门边上呢。一家子一时间都有点沉重。
护国为家。家才是家。
阿水乘小船飘回江面上时,天光才微微亮了一些,他吹灭了油灯笼,一路往阿金守着的南郡去了。
阿金早已经站在城外江岸在等他,阿水下了船,拱手道:“参见将军。”
“快请起,冯家军之功,你当居首功,辛苦你了,”阿金道。
阿水起了身,随行上马,道:“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装船,午时既可发船,”阿金道:“去早了或是去晚了,难免让他们误会有攻击之势,所以午时是最好的,天光亮,能看清江面上的情况,我想着也越快越好,那边的军士等不得了,再等下去只怕要饿死了人。”
“人也准备好了吗?!”阿水看着紧张的备战状态,不禁道。
“嗯。”阿金停顿了一下,道:“有备无患,只愿一切都不会发生。公主有传话来说,晋阳摆出姿态来,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回报,当然,他们接受了晋阳的粮饷,晋阳也绝不会摆出恩人的姿态来,让他们屈膝臣服。公主说了,冯家军与百姓都是一样的,晋阳对他们,如同对待百姓,养之以粮草,而他们回之忠以护家卫国。不管是家中事,还是国中事,都离不开这个最基本的理字。”
阿水怔住了,咬了咬牙道:“我先一人回去,让冯骥打消攻击之心,让他们迎接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