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只怕如贵妃的算盘终究成空,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王公公笑道:“陛下认为晋阳会最终赢过如贵妃?!”
“如贵妃看似治军甚严,然而其军并无信仰,不过是活着的会走路的傀儡而已,可盛极一时,却不可一世,”新帝讽刺的道:“她不知护民爱军,天下人如何信任之,说民心之类的话,的确有点俗套,可是百姓真的很吃这一套。爱民如子的名声一打出去,天下人会向着谁,还用说吗?!”
王公公若有所思。
新帝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原本朕也与如贵妃一般的想法,深深的觉得,只有先取下天下,再护民心,可惜,有些东西等不起,真的等不起,朕之想法大谬特谬,真正统治的基础,在于民心呐,如今朕,早已经失却民心了,早落于晋阳一筹……”
如贵妃也是如此,她草菅人命,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更不懂敬畏生命,这已经是对天下的亵渎,这样子的人,赢不到最后的。
“可这个女人狠呐,不光对天下人狠,对自己更狠,”王公公道。
“这一点,的确是我比不上的优点,”新帝嘲讽一笑,又问道:“最近晋阳可有什么消息?!”
“金陵,晋阳都在过中秋,现在想得晋阳的消息太不容易了,那边越来越严,我们的探子在那边的日子并不好过……”王公公道:“已经很谨慎了,但还是被纠出不少人,这些消息,还是这些探子佯装写家书,这才带回来的……”
新帝道:“我这边愁死个人,晋阳却是欢度中秋佳节,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这语气也不知道是在伤心还是难过,感觉就是怪怪的。
王公公想劝几句,又不知道该劝什么。
“备防吧,”新帝道:“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时机,暗中积蓄实力罢了。”
“也不知道如贵妃是何打算的,”王公公叹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新帝淡淡的道,“她现在敢去打晋阳军才怪。”
新帝起了身,蹲下揉了揉酸胀的小腿肌肉,道:“便宜冯璋了,我们这边对峙,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如今镇守着雍城,目的就是为了隔离出这地带来,好随时应防。如今我们不能寸进,可他却已经将军队往更南的地方去,慢慢的将整个南廷都能蚕食清理下来。”
“只怕这晋阳的壮大,是与日俱增啊……”王公公也惆怅起来。
“他们不光能沉得住气,运气还好,那沐兰硕自寻死路,直接耗的没了在北廷,而冯璋却没花半点力气,他本来驻防是为了防止沐兰硕回南廷援助的,谁知道这沐兰硕更加没用,没用得着冯璋做什么,他就自己将自己作死了。”南帝冷笑道,“这运气,朕不服都不行,他到处蚕食九州大地,而朕却被拖在这洛阳城池之中。”
“陛下,不要自怨自艾啊,”王公公叹道。
新帝狠狠的呼了一口气。
这重担,已经将他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过节更是没有半点心情。若非得到晋阳的消息,他连到中秋节了都不知道。因为他忙,所以后宫诸妃都老实本份,根本不敢提中秋佳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