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O型RH阴性血,怀宝宝的时候,患了TTTS综合症。今天问过医生,这种并发症很严重,杜辰渊是怕我和宝宝都保不住,所以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虽然没有病历,但我已经确信了这件事情:“他了解我,我想要那两个孩子,哪怕只能要一个,哪怕会陪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他害怕了。”
温桁沉默了,药箱搁置在一旁,餐桌上还有已然冷了的宵夜。
我叹了一声:“杜辰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都往心里藏着,外婆的事是这样,希蒙的事是这样,孩子的事是这样,这次的事情又是这样。”
温桁不知道说什么好,掠了掠我的发道:“别想那么多,今天你够累的,又伤成这样,先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去洗了澡,想着明天再找杜辰渊谈一谈,我还是无法对他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给他机会。明天,杜辰渊,我的希望都在明天,所以我要好好的休息!
倒头去睡,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手机震动了几遍都没有听到,直到震动得摔到了地板上,我才悠然醒转。
“心心……心……呃……心”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几乎要让人心都碎了。
我拧着眉:“杜辰渊,你在哪里?”
还记得以前我也接到过他这样的电话,我们刚刚离婚的那阵儿,我在国外,圣诞节前夕,陌生的号码,却是和现在相似的呼吸声。
心紧紧的绞在一起,杜辰渊,和我在一起,我真的会死么?不然为什么要这样伤我,而自己承受着双倍的伤痛?
“心心!”他只是叫我的名字,含糊不清的叫着,喃喃自语着,喝了不少的酒吧,醉成这样,究竟在哪里?还能自己开车么?
我听见呼呼的风声,他这个时候,会是在海边?
“杜辰渊!”我叫他,但显然他喝醉了,除了会叫心心两个字,其他都说不出来了。
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平时那般强大冷硬的人,现在却脆弱成这样,是因为我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心?”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太急了些,温桁也被我吵醒,敲了门,在门外叫我。
我把门打开,对温桁说:“桁哥,杜辰渊喝醉了,不知道在哪里?”
温桁道:“你别急,我和他聊聊看。”
我把手机给了温桁,他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听着,想是在听杜辰渊那边背景的声音。
“我不是心心!”温桁的声音冷硬之中带着嘲弄:“你放弃了她,所以现在,她和我在一起!”
我上前拉住了温桁的袖子:“桁哥……”
温桁朝我摇了摇头,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听见他的声音了吧?我们在一起!杜辰渊,你要觉得难受,你就来抢回去!”
温桁这是在刺激他么?我止步不前,心却碎了一地。
杜辰渊,究竟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让你这样宁愿一个人背负着?
温桁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到我手里道:“你别太担心,我现在就出去找他!”
我看着温桁,很认真的点头。温桁让我不要太担心,我便不担心!他一定会把杜辰渊找回来的!
温桁匆忙的套了件衬衫,拿了车钥匙下楼。
我不知道杜辰渊喝了多少酒,在哪里喝的,但想着他喝酒,肯定是和下午和我争吵的事情有关。失去宝宝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他看见我,就会想起宝宝,是这样么?
我却以为他一直陪在了贺嫣然的身边,怨恨他,憎恶他,恨不得他立即就消失在我面前。杜辰渊,这些也都是你自作自受,如果当初你告诉我……
不,你如果当初告诉我,也许我们现在不只依依一个;也或者,我们已经天人永隔!
杜辰渊,我们之间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阻隔?
等待的时间如坐针毡,我走走停停,偶尔看着依依的睡颜,想像着如果我和杜辰渊没有那么多的阻碍,我们永远在一起,该是多美的一副画面?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温桁回来了。
我候在门边,却只见他一个人。
探首朝门外张望了几眼,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温桁说出去找他,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温桁进来,边把袖扣解开边道:“宋桥把他带回去了!”
“情况还好么?”我问。
温桁点头:“快醉死了!”又嘟哝了一声:“力气还那么大。”
我看向温桁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估计方才两人之间又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