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内含着清晰泪光，脸上明明想哭，却不得不笑，两种极端混合在一起，凑成了一个极为古怪难看的笑容。
她身上的衣服依旧带着血，只是上面的新鲜血液早已干涸发黑，还散发出一股血腥的恶臭，让人反胃不已。
但她就像是没闻到，也没丝毫感觉般，站在那看着染柒，笑容慢慢扩大了些，多增了几分真实。
与染柒刚开始看到她的那副小孩般的纯真可爱的诡异表情不同，现在的她，宛若才是真正的她，稚嫩的脸上，尽是绝望沧桑，像一个将要濒临死亡，垂暮的老人，眼内毫无生气，空洞地让人心慌，
“殿下，您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殿下，可是我早已不想活了，我......”她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我是...真的...很累了...殿下，遇见您，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染柒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但看到一条人命将要在她面前消失，她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她确实是心疼这个快被生活压垮的小女孩...
她才上前走了两步，却见她含着泪，一手缓缓褪去身上血色的斗篷，猛的扯开内里衣服的衣领，里面却并未有正常人身上的雪白肌肤，反而，锁骨，肩头之上都只有森森白骨，没有任何的血肉，
“殿下，求你...求你不要阻止我！我怕，我会...会心软！毕竟...殿下您真的太美好，太...令我渴望了...但...但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将衣领拉回，盖住那森森白骨，声音轻轻，“希望...殿下别嫌弃我...对不起，吓到了殿下...都是我的错......”
染柒眸光颤了颤，但还是拿去了晋祠遮在她眼眸之上的手，定定地看着那处。
就刚才的伤势，和她现在的身形来看，有可能...那衣服之下的，就只剩一具骷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