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拢在长袖里的带着赤金镂空护甲的手猛然见握成了拳头,她转头看着床上那个烧得一脸红晕的兰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她怀孕了,她怀孕了!福晋的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请问福晋,此刻究竟该如何诊治钮格格。如果给她服用退烧药,事必会伤害她肚中的胎儿,如果不服药,任凭钮格格这样烧下去。只怕会伤到她的身子。”周大夫拱手行礼道。
此时的福晋,哪里还听得见他这些话,她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钮氏怀孕了!
念雪见福晋迟迟不做声,心里着急,但又不敢直接出言询问福晋,便忍不住向站在她身后的紫染看去,想问问她的意见。
果然,紫染此刻也正向念雪投以询问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后,只见念雪稍稍往前站了站,紫染则借着念雪的遮挡,悄悄退了出去。
紫染一退出屋子,便立刻跑到门房处,找到李叔保,对他说:“你快去找大嬷嬷,告诉她‘格格怀孕了’,让大嬷嬷务必立刻通知主子爷知道,最后让主子爷赶紧回来。此刻格格真着了风寒,周大夫怕用药会伤到肚中的胎儿。福晋也犹豫不觉,此事还得需让主子爷回来定夺。”
李叔保一听,大吃一惊,但转机脸露喜色,他想了想,便转身出了南小院子。
再说福晋已经从兰琴怀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此刻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兰琴肚中的那个孩子平安,可是周大夫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她想隐瞒已经隐瞒不了了。
福晋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袖间的金丝绣繁花的袖口,郑重地说:“我想周大夫还是给钮格格开药吧,否则任凭她这样烧下去,只怕即伤了她的身子,肚里的孩儿也保不住。那就不如用用药,大人好了,孩子自然就没事了。”
念雪一听福晋的话,心里就一个疙瘩,她的身份本不该质疑福晋,但为了格格,她便顾不了那么多了:“福晋,奴婢觉得格格究竟该不该用药,还请周大夫能给出一个最佳的法子,既能诊治了格格的病,又能不伤害肚子里的孩儿。奴婢觉得主子爷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会奴婢的想法一样。”
“大胆,你是何等身份,岂敢与福晋这般说话。你这样说,意思是说福晋对钮格格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关心么?”春柳怒道,而福晋听到念雪这样一番话,脸上顿时显出一股冷意。
“福晋息怒,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奴婢伺候格格多年,对她的心思也最为了解。格格已经盼了这个孩子许久了,此刻上苍既然已经赐予了她这个孩儿,万不可为此有所损伤。要不然,格格到时候醒了,也会自责难过。”念雪其实说的是她自认为的心思,这个孩子对格格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万万不可有一丝闪失。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丫头,本福晋看钮格格真是有福之人,不仅深得四爷恩宠,身边的人个个伶牙俐齿,心思聪慧。要不然这样,本福晋先回去,至于钮格格到底如何诊治,且等四爷回来定夺,可好?”福晋的嘴角勾起一股笑意,语气温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