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菱听了,也顺着叶清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位如幽谷之兰,清雅出尘的白衣女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那女子有着出众的姿容,可她的眼神十分的淡漠,目光古井无波一般。
即使此刻,她的脚边匍匐着一位发髻凌乱,泪流满面的中年妇人。
她也如那泥塑的雕像一般,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求您了,楚神医,求您救救我家老爷!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妇人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嗯,既然这样,那你就给这个数吧!”楚牧葶皱了下琼鼻,淡色的樱唇勾了勾。
然后她随意的皓腕一抬,伸出了一根玉笋一般的手指头。
“一百两?”妇人抬头希翼的问道。
楚牧葶摇了摇手指,目光沉静,冷声道:“一千两,黄金。”
听了这话,那妇人只觉得浑身血液往头上涌,哭成花脸的脸颊迅速涨红。
她抖着嘴唇冲着楚牧葶结巴道:“你说……多少……黄金?”
一千两黄金?!
围观的众人听见这个数目,全都倒抽了口凉气,一瞬间鸦雀无声。
跪趴在地上的妇人更是双目瞪大如铜铃,心中怒火滋生,刚要破口大骂。
又见到楚牧葶那淡色的樱唇轻启:“少给一个子儿都不成,否则你们杜家就可以在今日准备好棺材了!”
“你……”杜夫人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抬头望着她,愤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抖着手指说道:“姓楚的……你就不怕,你这样做不怕天下人都耻笑你吗?”
“笑我?谁敢!这么说你家老爷的命在你眼里还不值那千两黄金了!
既然如此,那就趁还有点时间,赶紧去把你家的子孙都叫回到家中吧,省得晚上就看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冷笑着说完,楚牧葶甩甩袖子翩然而去。
全然不顾她身后围观的众人,一片沸沸扬扬的责骂声。
一直看着,听着这一幕的叶清,眨巴了两下长睫毛,漆黑的眸子中快速闪过一丝意外,又迅速消失。
她转过头来低声问冬菱,“那个杜老爷当真是个大好人?”
冬菱不屑的嗤笑一声,“沽名钓誉的伪善人罢了。
说是扶危济困,在城西办了个慈安堂,每年都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野人。
尤其以孩童居多,再就是年轻男子,并不收留妇人跟老者。
但其实,那些人最后大多不知所踪的不知所踪,莫名丧命的突然丧命。
五年前,慈安堂里就有五十多个野人了,到现在还是五十多个野人。”
闻言,叶清心下了然,张了张嘴没再问什么,目光犀利的最后看了眼那从容离去的白衣女子。
心间一动:或许那什么楚神医,正是知道那个杜老爷的真面目,才会如此吧?
“走吧。”冬菱跟马车夫说道。
……
钱府的下人们今日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庭院了,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连栏杆廊柱都细心的擦拭过,地上也用清水细细的泼洒过。
明天晚上就是二少爷的喜宴,府里头也大摆宴席。
虽然只是娶一门冲喜的媳妇回来,但这几日里,钱家还是发出去不少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