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宗大型军火走私案有牵连,你可以不用说话,因为你的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來成为呈堂证供,你可以联系你的律师,现在请跟我们会警局接受调查,”
黎克心里的防线,在这个瞬间被彻底的击溃。
……
“老爷子怎么说,”季云林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憔悴的问道,此刻的他再也沒有半点京城市长的风采,头发也非常的花白,平日里极度注重外表的他,也沒有心思去将这一头华发给染成黑色。
邢玉森坐在他对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片惨淡的云雾之中,只是这时候的季云林心情已经极度恶劣,沒有注意到邢玉森看似焦虑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老季啊,这件事不好处理,庄家这次是下了大力气來整顿这件事,要知道东南军区的总参谋长,可是庄长征,如果沒有庄家出力,香港那边的警察会这么卖力的干活么,庄长征当初可是驻港部队的总司令,现在对方掐着了黎氏的命脉,不管黎克如何折腾,等待他的都将是最严厉的惩罚,说不定还会丢掉脑袋,凌老这段时间也在非公开场合发言,说是要拿几个人的人头來祭旗,我现在就想要知道,这件事你牵扯有多深,”
季云林点燃一支烟,她老伴在旁边皱着眉头,却也知道老头子这次是碰见了最棘手的事情,所以也不好上前劝阻,只是默默的端了两杯茶來,在季云林的身边坐下,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这段时间受到的责骂,比前半生加起來的还多,季云林就一直说,如果不是她太宠着儿子,就不会有现在如此糟糕的局面。
季云林作为体制内的高官,知道有些东西可以碰,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够触碰的,但是他那个纨绔儿子做事却沒有这样多的顾忌,只要能够捞到钱,他是什么都不担心,何况还是跟黎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合作,有些顾忌就更不成为顾忌了。
但是现在东窗事发,季云林就必须要为这件事担负起责任來。
季天不在国内,现在就更加不能够回來了,说不定将來就要在国外流浪一辈子。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直都沒有表态,你知道的,我不敢在这时候问的太细,所以只能够先过來跟你探个底,”邢玉森叹息的说道。
“不孝子啊,不孝子,如果知道他做出这样混账的事情,就该一枪把他给嘣了,”季云林狠狠的说道,将烟头丢在地板上,也不顾这地板的价格是如何昂贵,用脚尖使劲的碾了碾,“不过我可以跟老爷子保证,我绝对沒有在这件事情给过黎家任何的帮助,甚至连话都沒有说过,”
邢玉森点头道:“那就好,这样还是回旋的余地,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季云林沮丧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手边的电话响了,邢玉森也赶紧将烟头弄熄,对着季云林说道:“可能是老爷子的电话,”
季云林双手颤抖的拿起了话筒,放到耳边声音打结的说:“你好,我是季云林,”
“小季,这次就要委屈你了,”邢老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了过來,季云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给飘走了。
“老爷子说什么,”邢玉森很是不厚道的追问。
季云林惨淡一笑道:“我季云林风光了一辈子,沒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季天啊季天,老子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有了你这样一个败家子,哈哈……哈哈哈……”说道最后季云林就疯狂的笑起來,眼泪就笑出來了。
邢玉森站起來摇摇头,对着他媳妇说道:“嫂子,你看着老季,我就先走了,去找找人看看还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季云林老伴抹着眼泪点头,邢玉森看了一眼季云林,漠然转身离开,等走出了这栋别墅來到了自己车上之后,才不屑的说道:“果然是个白痴,”
与此同时在香港,黎克也知道了一个让他彻底失控的消息。
黎少华,死了。
这是一个不能够被公开的消息,当那个跟自己插肩而过的警察,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轻声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少华就觉得一阵阵的血液涌入了大脑,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在看守所里嘶吼起來。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一切的努力都在这个时候画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