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逃了够久了,他也纵容了她太久,这次怎能叫她再轻易蒙混过关?
林千夜勾唇一笑,俯身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往她耳洞里吹着气,语气宠溺而暧昧丛生:“薇儿,你沒有其他要跟我说的吗?嗯?”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归晚一颤,奈何是坐在他腿上被他环抱的礀势,跑又跑不得,躲也躲不开,只能任由他温烫的气息流连在耳侧,“不说话,我可要继续咯?”
归晚赶紧示弱:“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识时务者为寇,她素來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面前认错更是几乎成了本能。
林千夜嗯了一声,手指似是无意间从她的衣襟里滑了进,享受着怀里人儿的腻滑,继续慢条斯理地逼供:“还有呢?”
“右相大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归晚神情一僵,被逗弄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尽是谄媚。
林千夜一笑,眼底眉梢尽是愉悦,奖励似地吻了吻她的唇:“这句话说得不错,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什么?”归晚装无辜,往死里装无辜。
“薇儿……”林千夜低低一笑,“你想待会下不了马车?”
归晚咬了咬唇,脸上更红了,把头埋进他怀里厚着脸皮道:“你不抱我下吗?”其实她有恃无恐,林千夜顾惜她的身体,根本不可能真的对她如何。
不其然胸腔传來一阵振动,林千夜调侃道:“哦?这就是传说中的宁死不屈?”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这样纵容她,不肯叫她受半点委屈,那个人必定是他了。归晚眼中一涩,闷闷地道:“千夜,其实我很害怕。”
“怕什么?”
“我怕失你。”归晚把脸在他怀中蹭了蹭,蹭掉了眼泪,“我是扫把星,真心对我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场。爹爹死了,无郁死了,湄也死了。我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救我,可是那太凶险了。那个法子从來沒有人成功过,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能叫你涉险,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她的泪落在他的胸口,滚烫滚烫的。
她继续抽抽噎噎地道:“你看,我这么坏,只会给你闯祸。还这么自私,不想你死,也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不要救我了好不好?
“小傻瓜,我救你就不是为了我自己吗?”他吻了吻他的眉心,语气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怜。
要解她身上的毒,有一种法子,就是找人做她的药引。
在幽兰谷中,有一种特殊的兰花,服食之后就能提高身体对毒质的抵抗力。当药引之人服下那种兰花后,再喝下中毒之人的血,逐次递增,连喝三日,若是能熬过來,体内就有了对毒素短暂的抵抗力,届时,再取当药引之人的心头之血作解药,连服七日,毒就解了。
这是走投无路的法子,且不说做药引的人能不能熬过那三日,成功地产生抗毒的能力,就是接下來连取七日的心头之血,也不是平常人能熬过的。所以,除了几十年前发现这个法子的医圣本人,这个法子从來沒有人成功过。
更何况,她的毒比一般的毒更复杂,除了醒月花,还有地狱花,一寒一热,都是天下至毒,若非如此,当年无郁也不会被毒死,喝了她的血的辽王也不会死得那样恐怖。
“千夜,我们不要用那个法子好不好?好不好?”归晚哭喊出声,身体瑟瑟发抖。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她情愿自己现在就死了也不能叫他冒险。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薇儿”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对,林千夜掐的虎口,“你醒醒。”
归晚却似沒听到他的呼喊,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情绪只会加速她的毒性发作。林千夜无法,只好用上了摄魂术:“好,我们不用那个法子了。薇儿,你累了,先睡一会好不好?”
归晚摇摇头,不肯妥协。
“乖,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一直在这里。睡吧。”
”你不走……“睡意沉沉袭來,她却坚持要他的承诺。
”我不走。“
得到保证,归晚安静了下來,放心地陷入了沉睡。只是双手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林千夜揉了揉眉心,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解毒的过程极其繁琐,他需要她的配合。沒想到她会这么抵触,她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出问題?也太不信任他了呢?
只是他无法责怪,她所有的失控,所有的任性,全都是因为太在乎他。抱紧了怀中沉沉睡的人儿,林千夜破天荒地想要叹气,早前刻意积蓄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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