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觉得也是,便问:“以钱将军之见,在此等还是不等?”
钱杰反问道:“不会是元礼假传圣旨吧?”
“何以见得?”
“现在禁军之中,思乡心切的人比比皆是,保不准元礼也会图谋不轨?”
沈光迟疑的低下头,沉思起来,二人正在犹豫踌躇之时,只见远远本来一匹快马,马鞭声声刺耳,等近千仔细一看,原来便是麦孟才。
麦孟才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满心激动言道:“二位统领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细细说来。”沈光道。
“二位统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啦。”二人大惊,麦孟才进而说道:“傍晚时分,宇文化及、司马德戡等人率领骁果营起兵政变,杀害来护儿、独孤盛,缢死皇上,已拥立皇侄杨浩为君。”
“啊?”沈光、钱杰二人听罢此言,怒发冲冠,惊愕万分,这给使营乃是宫内的亲兵,对隋炀帝忠心耿耿,如今皇上被害,众人义愤填膺。
麦孟才说道:“现在宫城内外全是骁果营禁军,不下万人,给使营不过一百多人,不能强攻,不如诈降,等待时机,铲除奸贼。”
沈光、钱杰听了此计,也十分赞许,点齐给使营的将士,返回江都行宫,诈降宇文化及。
一番折腾,已到天明,麦孟才先入城内,假惺惺来拜见大丞相宇文化及。麦孟才说道:“给使营听说新君即位,大丞相拥戴有功,请命归顺。”宇文化及不知是计,大喜不已,传旨沈光、钱杰二人仍任给使营统领,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宇文化及当上大丞相,忙着对叛乱有功之人,论功行赏。已无人顾及皇太后萧珺,陈贵人、阎红儿、萧嗣业和几个宫女、太监已经焦急等待一夜,见萧珺平安无事回到广陵殿,这才放了心,陈贵人走上前问道:“那些个叛军昨晚可曾难为娘娘?”
“皇子皇孙惨遭不幸,我一个半老女人,又有何用处。”萧珺失落的说道。
跟在萧珺身后的几个太监抬过来杨广尸首,萧皇后言道:“有劳几位公公,把龙榻的床板拆下,为先帝做副棺材吧。”
太监、宫女无不落泪,众人一边哽咽拭泪,一边拆卸床红漆木板。一番敲打,一口简易棺材制成,陈贵人和阎红儿拿了两床龙背把隋炀帝裹盖起来,放入棺中。萧珺领着侄孙萧嗣业,走在前,陈贵人、阎红儿陪同左右,几个太监抬着棺材,来到西院流珠堂内。
萧珺说道:“就葬在流珠堂吧。”几个太监挖开地面,众人将隋炀帝棺椁草草下葬,众人祭奠一番,这才离去。
下葬了隋炀帝,众人也是累了一天,眼看天色将晚,陈贵人、阎红儿、萧嗣业正要陪萧珺吃饭,忽然一队官军冲进广陵殿,又是骁果营的兵士,为首的正是宇文智及。
众人畏惧,唯有萧珺心神镇静,问道:“江都的宫苑皆为骁果营所有,到哀家这里,不会是来讨酒喝吧?”
“太后真会说笑话。”宇文智及道:“大丞相有令,怕宫里美人今晚吃不好,请陈贵人到成象殿一起吃酒,共度良宵。”
众人一惊,陈贵人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撂,怒问道:“我乃先帝赐封的贵人,你等身为臣子,怎可心生无礼之念。”
“呵呵。”宇文智及冷笑一声,说道:“大丞相听说陈婤十三岁封为贵人,在宫里整整十二年都未被临幸过,身为女儿身,岂不枉活一世?”
言罢,智及一挥手,两个兵士,左右架住陈贵人就往外拽,萧珺一拍桌案问道:“先帝尸骨未寒,尔等怎能做这禽兽之举?”
听了萧皇后怒斥,宇文智及哈哈大笑,毫不理睬,任凭陈贵人又哭又喊,依旧被押到成象殿。
宇文智久把陈贵人推搡道成象殿东阁,桌上摆了酒菜,陈贵人火冒三丈,厉声斥道:“陈婤受先皇厚待,虽不曾沐浴隆恩,也绝不做失节之事!”
“哼!”智及狠狠说道:“今夜良宵,要么与大丞相同床共枕,要么死路一条,美人儿自己掂量吧。”言罢,宇文智及甩袖离去,任凭陈贵人怒骂,两边兵士紧闭门窗,已是无路可逃。
再说大丞相宇文化及,如今人前显贵,傲礼多尊,双手倒背,威风十足,自从那晚造反就一眼看中贵人陈婤,大摇大摆来到成象殿东阁。
宇文化及打开房门,走进阁中,满屋狼藉,定是被陈贵人砸的稀烂,暗想如此最好,正想摘这朵带刺的玫瑰,走到寝室借着烛光,定睛一看,竟是毛发倒立,冷汗直流。这才是:
女人生猛男人爱,征服烈女也开怀。
紫藤有毒休勿碰,玫瑰带刺不好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