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文喊了半天,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顺着小火车的轨道走了一段就遇到一个机关石门,无论他用何种办法都打不开,他只好耷拉着脑袋又回到zhong yang大厅。
看来他只有等林雪和林香下次来这儿的时候发现他,才有可能把他带出去了。
回到大厅zhong yang的石桌边坐下,这时候“嗡嗡”声响起,大黄蜂离开了公羊文的手飞到空中,朝着大厅的一角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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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镇某红砖平房内,一位年近五十的妇女手里拿着电话有些犹豫不决地问她丈夫:“我说他爸,文儿也快开学了吧?这孩子前几天打电话来说是还在那儿实习。这次学费估计又得五六千,咱们家现在积蓄只有两千多一点,我刚进了四百多块钱的货,离你发工资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星期。文儿他大姨、小姨和姑父家我都去问过了,人家都不愿意借我们钱。”
男人开口道:“文儿他叔和他伯家我也去借过了,都是说最近手头紧。”
中年妇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又按下挂机键道:“最近城管来得勤查的严,生意也是不好做,哎!”
“要是能在菜市场搞下个小摊就好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啦,整ri顶着风吹ri晒还要冒着被城管打的危险,这些年,你受苦了……”
男人似乎有些哽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他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心里面很是过意不去,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接着道:“如果能搞下个摊位,到时候我也辞掉这个工作和你一起卖水果。”
“他爸,我不嫌辛苦,只要看着你和文儿都好好的,我心里面就高兴。摊位是好,可是摊位费一年就是3万呐,等文儿毕业找到个安定的工作,我们就可以攒钱租个摊位了,那里顾客多,生意好得不得了。
对了听说那个云泰集团很难进去的,文儿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我昨晚梦见文儿,他全身都笼罩着雾气,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呀?”
男人取下厚框眼镜,把报纸扔在一边有些烦躁地道:“云泰集团是很难进,我听说文儿他大姨的同事家那孩子,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也正在托关系准备到云泰呢,但是这小子从小就从来不会撒谎,我觉得应该可信。哎呀能出什么事儿,那小子机灵着呢,你别乌鸦嘴。”
说话的两人正是公羊文的父亲公羊云和母亲单雪梅。
正说话间,手机铃声响起,单雪梅看了一眼公羊云激动地道:“他爸,是文儿打过来的。”
单雪梅接到儿子电话,心里面踏实了很多,可是她很快又愁了起来,儿子打电话来肯定是要开学费的钱了,公羊云则是长吁短叹地点了一根烟到阳台上自顾抽了起来。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高兴的问候道:“爸妈,你们吃饭了没?”
听着熟悉的声音,单雪梅脸上的皱纹消散了很多,笑着道:“诶,你爸在抽烟,我们刚吃完,儿子,你们要开学了吗?”
“嗯,明天就开学了,学费的事情你们不用cao心啦,我现在是在云泰集团的一个子公司当网络管理员,实习期是4千多一个月,老板说我表现好,还发了两千多的奖金呢,这两个月我也没怎么花钱,一共攒了8千不到点,交完学费剩下的我就做这个学期生活费了。”
“儿子呀,你上次说转正之后就是六七千,你这一个月的工资顶你老爸四个多月的。你要加油放勤快点儿,不要跟老板顶嘴,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争取毕业之后签了合同到云泰集团上班。”
“好啦知道啦老妈,那我忙去啦。”
挂了电话,二老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公羊云嘴一咧道:“这小子,没想到啊!出息了,竟然真的去了云泰。”
“他爸,既然你说人家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都进不去,文儿不会骗我们开心吧?我总觉得那个梦……”
“哎呀,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他要是敢撒谎,回来我非得让他脱一层皮。咱儿子虽然不是什么人中之龙,但是那机灵劲儿,可是深得他老爸的遗传哩。”
“瞧你说的,你要是机灵,怎么十五年了工资才涨了八百多块钱?”
“你!我不是不喜欢争名斗利嘛,要不然副科长的位置还不是非我莫属。”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久,但是一直都不离关于儿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