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穿山甲”是卢云汉的内忧,这一点毫无疑问。而说“地府”是他的外患,也毫不过分。因为这些年来,卢云汉的生意多半集中在边贸上。而在边境贸易过程之中,很多货物一旦出了边境,就经常被“地府”所劫掠。这种事情已经出了不少了,但是卢云汉还真没实力去应付。
所以到了后来,卢云汉甚至不得不向秦锡侯示好,请秦锡侯网开一面。和气生财,卢云汉这样的大枭最懂得其中的道理。而秦锡侯倒也算仗义,不过每年还是向卢云汉索取数量不菲的资金,说是境外的“保护费”。
而为了花钱买平安,卢云汉也不得不认了。毕竟家里面还有“穿山甲”和洪自成两个敌手,他根本照应不过来这么多的烦心事。
看着有点一头雾水的卢云汉,易军笑道:“没有了‘穿山甲’这个内忧,又没了‘地府’这个外患,按说卢老大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块心病了吧?”
说着,易军笑吟吟的看了看身边的郭美儿,直把这小娘们儿看得心里头发毛。
而卢云汉当然清楚,易军所说的这块“心病”,指的就是洪自成。只不过当着郭美儿,要是太直接的说怎么对付洪自成,似乎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不管再怎么说,洪自成和他当年也是老伙计班子,大面上的东西要保持脸面。“这个……军哥说的是洪哥?”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卢老大睡不安稳?”易军笑道,“洪自成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太过于骄横跋扈。所以,我准备请他离开滇云。”
这话说得够直接,几乎能把卢云汉给噎死。
而一旁的郭美儿则眼珠子干瞪,心道这个什么军哥也太那啥了,说这种事,竟然根本不避讳她在场。当然她也不傻,知道易军既然这么当着她说了,那就意味着一件事:这件事要是做不成,就不会放她出去。
想到此处,郭美儿又是一种心凉。
而卢云汉则咽了口干吐沫,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怎么请洪哥离开?军哥您是有大能耐的,但洪哥在这里也混了多少年了。”
易军笑看着郭美儿,说:“这不,全指望她了。”
郭美儿当即就吓怕了,心道易军非要她出卖洪自成。“洪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军哈哈大笑:“哥还没问呢,你都这么急着说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郭美儿当即蔫了。她总觉得,似乎眼前这个妖孽般的家伙,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压制感。仿佛自己的任何想法,在他面前都是一些小玩笑,不值一提。
而易军也知道,作为洪自成的女人,同时还是洪自成和“穿山甲”勾结的中间人,要说郭美儿对洪自成的“生意”一概不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易军看得出,这个女人应该是真心喜欢洪自成,有些感情的流露根本装不出来。而他把卢云汉也喊过来,让她和卢云汉面对面,也有易军特有的目的——他要让卢云汉真正害怕,让卢云汉知道易军和娇莲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此时,易军说道:“其实吧,你也应该能看得出,卢老大也不想对洪自成做出什么真正的狠手。毕竟是当年的老兄弟一场,一二十年的交情。卢老大,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和洪哥虽然有时候意见相左,但终究兄弟一场,兄弟一场。”卢云汉点头说。反正现在不管易军说什么,卢云汉肯定都会顺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