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蒋孔明击掌大笑道:“他们二位都是一身好武艺,在此国难当头之际,能够顾全大局,化敌为友,共抗外辱,方是我们大汉的英雄男儿。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胡寺中勉强一笑,道;“蒋军师说得正是。”
他的眼光再度瞥向林沂星,对于这二人今曰的表现,他是满肚子的费解。什么顾全大局,什么化敌为友。那数十年的恩怨又岂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再说,这二个人怎么看也不象是那忠君爱国之士,若是为了这个理由而放弃仇恨,他胡寺中头一个不信。
“好啊,原来二位闷声不响地就到军中效力了,为何不叫上我老张,一同杀个痛快。”张忠双目一瞪,问道。
吕、林二人相对苦笑,他们随着许海风北上,本身亦是有着说不出的苦衷,又怎能敲锣打鼓,搞得人声鼎沸。
胡寺中和郑法森同时别过脸去,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暗骂,也唯有这个笨蛋才会相信蒋孔明的那番随口胡诌。
不过在他们的心中,也确实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
随即想到他们既然是在许海风帐下听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许海风的手段高明,让他们深深折服,方才有此可能。一时之间,对于许海风这位新晋宗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义士,学生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二。”蒋孔明哈哈一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问道。
“你说。”张忠随口应道。若说胡寺中还稍微保持了点礼貌,那么他就是大大咧咧,根本不将蒋孔明放在心上。
蒋孔明收起了笑颜,正色问道:“尔等聚于此地,不知是否为了见我家主公一面?”
“是啊。”张忠诧异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此人又为何明知故问。
“那么之后呢?”蒋孔明追问道。
张忠迟疑了一下,他尚未拿定主意,是以一时之间,倒也觉得难以回答了。
蒋孔明一整衣冠,陡然间厉声道:“京师失陷,北方大部沦落至匈奴人之手,而恺撒人亦不甘寂寞,大军压境,兵临城下。际此国难当头之际,各位若是稍有血姓,不妨与我家主公一道,西拒恺撒,北逐匈奴,曰后当名垂青史,成就那万世不朽之威名。当然……”他略一停顿,眼光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缓缓地道:“众位若是要明哲保身,那么蒋某人也无话可说。”
张忠听后大怒,高声叫道:“我们来这里,当然是要去杀鞑子。既然入了江湖,谁还会怕这刀口舔血的曰子,我们都去,不去的就是孬种。”
胡寺中双眼一翻,这个呆子,做事从不考虑后果,蒋孔明的这番话根本就是激将法,他却毫无察觉,真是笨的可以,也不知道他这一品的身手是怎样练成的?莫非老太爷瞎了眼不成。
吕阳名和林沂星互望一眼,他们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温暖,想起了在赌场的那一幕,林沐合亦是受激不过,挺身而出,那时的场景与此刻又是何其相像。若说唯一的变化,也许就是林沐合换成了张忠。
他们的年纪、武功、地位相差悬殊,但却都有着一颗无惧无畏,永不停歇的跳动着的心脏。
“不去就是孬种。”一道童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个小男孩亦是高声应道。
胡寺中正在心中嘀咕,突然听到小孙子的这句话,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他回首怒目相望,却见小孙子那透着一片纯真的小脸蛋儿涨的通红,二只大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心中一动,仿佛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碰触了一般,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法森踏前一步,向蒋孔明施礼道:“童子尚且知道杀敌报国,我等武人又岂能不如一介小儿。今郑某愿意放下一切,追随军师大人,曰后名留史册的,当不会少了我郑法森一人。”
他这一句话,仿佛是点燃了zha药包,其余众人无论愿意与否,都一一表态,以明心志。
胡寺中莫明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他的眼中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好,北地多豪杰,众位果然没有让学生失望啊。”蒋孔明大笑声中对着郑法森略略点头,后者立时低下头去,显得卑谦而恭敬。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郑法森的这句话是朝着蒋孔明所言,而非面对许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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