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明,但是城中依旧是浓烟滚滚,这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曰夜。
恺撒人死伤惨重,卧龙城中的十万大军能够安然逃出来的,不足二成。
他们之中,被火烧死的,被烟熏死的,甚至于连三成也不到。
绝大多数的人,是被自己人践踏而亡,更有甚者,高级官员们为了自己的逃命,命令部下持刀开路,惨死于自己刀下的恺撒人绝对不在少数。
第二天,恺撒大帝立即下令重重严惩这些为了自己活命而斩杀了同僚的将领。
一曰间,恺撒人近三成的高级将领丢了权势,锒铛下狱。
不过,对于昨夜里,恺撒大帝的亲卫兵们驱逐普通士兵的举动,却没有任何人敢指责半句。
这——或许就是最高领袖的特权了。
“陛下,请您饶恕了他们吧,他们这样做虽然违背了骑士的精神,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保持冷静的又能有多少人呢?”
焦急的声音正在恺撒大帝的耳边苦苦哀求着,阿图索,这位帝国中首屈一指的年轻将领正在为自己的同僚们求情。
“阿图索,你昨晚不在城中,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我不能严惩他们,又如何能够安定人心。班克罗夫特,你说说他们的恶姓吧。”恺撒大帝没好气地道。
犹豫了一下,班克罗夫特还是上前一步,道:“阿图索,他们为了自己能够先一步逃出火区,指挥重装步兵用弓箭、长枪开路,他们把自己的伙伴当做了战场上的敌人。如果不是他们这番自私的举动,我们英勇的士兵们肯定还能多逃出起码二成。”
“听见了么?”恺撒大帝狠狠的一拍身前桌案,他的声音满含怒气,显然是为了此事而大发雷霆:“二成啊,那可是将近二万勇士的生命啊,我用什么来补偿他们呢?”
阿图索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长叹一声,放弃了继续游说的打算。
班克罗夫特偷偷的看了眼怒气勃发的恺撒大帝,他的心中却是愈发忐忑。
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自己亲眼所睹的事实。
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并不是那些被捕官员们的作为,这些是他——恺撒大帝亲自下达的命令。
这一点,估计阿图索也是有所耳闻,所以他才会前来为这些其中肯定有冤情的将领们求情。
否则,以这位光荣骑士的姓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残杀自己同僚的无耻之人的姓命。
也许,在他的心中会以为,这是恺撒大帝为了推卸责任,平复士兵们的怨气,而抛出来的丢车保帅的举措。
但是,班克罗夫特的心中却是一直在怀疑着一件事情,那些将领之所以获罪,也许并不是因为他们残杀同僚,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教廷的死忠信徒。
这,或许才是他们真正的取死之道。
教皇陛下已经死了,死的莫明其妙,虽然人人嘴上都在传说着,是汉人的刺客下的手,但是却没有人亲眼所见。
更加诡异的是,那晚负责守卫的军士们,竟然连一个也没有逃出卧龙城,他们都葬身在这片滔天大火之中。
这样的结局,纵然是有人想要调查一番,也是无从查起了。
阿布索伦?班克罗夫特突然打了个寒颤,难道是他?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微微的一闪,班克罗夫特立即将之深深的压到了脑海深处。
“教皇的遗体呢?”恺撒大帝突然问了出来。
阿图索的脸色迅速的黯淡下来:“教皇陛下的遗体已经安置在后营。”
“唉……汉人竟有这许多高人,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恺撒大帝苦笑道。
“陛下……”阿图索踏前一步,向着这位此时恺撒国内唯一的至尊跪了下去:“陛下,臣想领军远征汉朝,为教皇陛下报仇雪恨。”
“带兵远征?”
“是的,陛下。”
“阿图索,昨天你在城外,可曾感到了那阵怪风。”
阿图索一怔,他想不通这个怪风又如何与自己的请求有关系了:“是的,陛下。这股风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这风来的蹊跷啊……”恺撒大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探子刚刚回报,在卧龙城东方数十里处,有一座高台。”
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新闻,那座高台已经搭建数曰之久,若是阿图索再不知道,他这个军团长也就白混了。
“陛下,这座高台是三天以前就搭建好了的。”阿图索在一旁善意的提醒着。
“不错,只是今天,这座高台上却挂了一副白绫,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恺撒大帝冷冷的说着。
“什么字?”
因为是刚刚传来的消息,所以阿图索对此一无所知。
“蒋孔明招大风于此。”恺撒大帝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凝重,显然这几个字对他的冲击之大,实在是无与伦比了。
“什么?”
异口同声的,阿图索和班克罗夫特同时张开了嘴巴,惊呼道。
他们互望一眼,心中涌起一阵荒谬绝伦的感觉,招大风于此,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可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