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在大路上疾驰着,也许是拉车的马儿脚力不一样,两车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开了二十余米远,而那四个德鲁伊都跳到了后面的马车上,其中一个德鲁伊把原来的车夫赶了下去,由他来亲自驾驭马车。
其实后面的马车是空的,安飞等人都聚在了前面的马车上,这是士兰贝热的主意,受创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智。如果亡灵法师试图用魔法进行攻击的话,后面的马车无疑是他们的首选,两架马车都在疾驰,攻击了前面的马车,后面的也差不多赶到了,自然会提供支援,如果先攻击后面,在攻击中前面的马车又驰出了一段距离,想转身支援那就鞭长莫及了。而那几个德鲁伊当然都是死士,宗教和狂热以及布祖雷亚诺的威望由此可见一斑了,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到了后面,哪里危险哪里相对比较安全,对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宗教精锐来说,是很容易就可以理解的。
幸好黑色十一准备的马车足够大,众人聚在一辆马车里也没有太挤的感觉,而诅咒的威力看起来已经彻底发作了,士兰贝热的脸色很不好,只是他依然把微笑挂在脸上:“布祖雷亚诺,这一次要辛苦你了。”
布祖雷亚诺缓缓回道:“放心,你不会倒在我前面的。”
“真的?你的友情太让我感动了。”士兰贝热呵呵笑了起来。
“少废话,我可不愿意面对威廉那张死人脸,如果一定要解释,还是你去和他解释吧。”
布祖雷亚诺做出这样的承诺,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朋友,两个宗教能相互缔结了盟约,那是双方上层经过长时间仔细考虑研究后才拟定下来的,而宗教盟约的约束力要比国家之间那种盟约强得多,他们是神的代言人,是神圣、荣耀的化身,不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或者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都不会撕破脸皮。从信徒的层面来说,今年告诉他们要与对方的信徒们保持友善的关系,明年又说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甚至可能让信徒们产生疑惑。
所以双方上层都会努力维持盟约,有人做出了破坏友谊的事情,必将遭到两方面的惩罚,这也是布祖雷亚诺那么郑重的原因,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他宁愿选择自己战死,也不愿意去面对现任教皇威廉。
当然,友谊是要保持的,利益更是要争取的,在双方私自划定的特别区域外,双方都有权力设立教会和神庙,并都有义务打压其他宗教,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矛盾,只不过严重的矛盾都被隐瞒或者化解了而已。布祖雷亚诺和士兰贝热又都是各自宗教在复杂区域活动的代言人,这就养成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关系,相互之间能争的他们都争过,能帮的也都帮了,说他们是朋友吧,却又经常吵得不可开交,说他们是对手把,却又彼此有着深深的信任。
安飞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意态悠闲而懒淡,这种天塌下来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着实让克里斯玎等人感到头疼,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都很紧张,以往遇到事情时,安飞总是摆出自己的判断,并且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现在却什么都不说,而克里斯玎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不听到安飞用肯定的语气说些什么,他们就象缺了一些必须的东西一样坐立不安。
布祖雷亚诺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突然开始说道:“老神棍,你还能释放禁咒吗?”
“如果有人能为我争取一些时间的话……”士兰贝热笑了笑,用很果断的口气说道:“我还可以释放几个禁咒。”
“哈,那就好!”布祖雷亚诺大笑起来,实际上他心里却叹了口气,老神棍啊老神棍,你就吹吧,还释放几个禁咒……不过他的目地已经在士兰贝热的配合下达到了,没有必要去拆穿谎言。
曲折艰险的经历告诉他,能在绝境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是最后关头也不放弃希望的勇者,所以布祖雷亚诺希望这些孩子都能做到这点,没有希望可以让他们看到希望,哪怕是虚幻的谎言也好。
尼雅的眉头第一个舒展开来,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士兰贝热,她虽然不会魔法,但是从索尔身上得到了足够的魔法常识,她知道释放禁咒对一个大魔法师来说意味着什么。黑色十一和阿帕也先后露出了喜色,三大类型魔法师之间的关系就象孩童们玩的石头、剪子、布的游戏一样,水、火等元素魔法师遇到了光明祭司,往往能轻易占据优势,因为元素的杀伤力要比光的杀伤力强大得多。而元素魔法师遇到了亡灵法师,却处于束手束脚的劣势,亡灵法师们掌握着繁多的完全瞬发负面状态姓魔法,而且还可以召唤出骷髅、僵尸、甚至是死亡骑士参战,一群打一个,后果可想而知。而光明祭司却是亡灵法师的天敌,就象自然界的生物链无法逆转一样,两者相逢亡灵法师必败无疑,除非是等阶相差悬殊,哪怕是最简单的治疗术也可以给亡灵法师留下恐惧的回忆,当然,如果他有机会回忆的话。
既然士兰贝热依然可以释放魔法,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苏珊娜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剑柄,对剑士来说,他们只信奉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神灵,十载磨一剑,磨练的不止是斗气和剑术,还有那无畏的勇气。
突然,一个沙哑而又清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我的祭司大人,诅咒之牙的味道好不好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