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不禁对甄瑶问道:“何婷哪去了?”让他叫“婷婷妹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想他李郃的妹妹哪个不是娇俏可人的小美人儿,哪有这么难看的小母鸡的。
甄瑶一边对帮她擦额头香汗的芊芊道谢,一边对李郃道:“待会生曰宴会就要开始,所以婷婷去补妆了。”
补……补妆?!李郃汗颜,还补?再补估计就要把脸补成面粉疙瘩了!
过了一会,何婷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出现,脸上果然又是厚厚一层脂粉,从李郃身边经过时,异味四散,粉末乱蹿,让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行人开始到何府门外乘马车,前往今晚被何府包下的延东城第一酒楼——清月楼。
下了马车后,一个半大的锦衣男孩想牵甄瑶的小手,却被她躲开,撅着小嘴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表哥,不许碰我。”说着上前牵上了李郃的手。
李郃看着那尴尬得直挠头的男孩,心下莞尔,这小妮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还蛮有心思的嘛。后来一问才知道,甄瑶平时虽也与那些富家男孩玩,但却连手都从未让他们碰过,可以说跟她接触最为亲密的男子除了她爷爷延东王爷和父亲外,就是李郃了。
真不知看起来天真纯洁的甄瑶,怎么会懂这些的。李郃心下想着,却是颇为高兴,虽然都还是小孩,但他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表妹成天与别的男孩一起勾勾搭搭,万一搞出个两小无猜什么的来,岂不是让他麻烦。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其实女孩的心思也不简单。从微微开始懂事时起,甄瑶就喜欢缠着表哥李郃,觉得李郃与其他孩子都不一样,特别让她崇拜。后来大人们见她如此依恋李郃,谈笑时便说等她以后长大了要让她嫁给表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后我们小甄瑶就真的把自己当成李郃的人了。
李郃左手牵着芊芊,右手牵着甄瑶,一时倒是成了那些十岁左右的富家子弟们艳羡的对象。
清月楼不愧是延东城第一大酒楼,从外面看美观大方,进到里面看则是奢华高贵,每一个摆设都精致到了极点,每一样家具都透着华丽和优雅。
此时清月楼已是灯火通明,底下停满了各色马车,延东府上得台面的大人物或亲到,或派人而来,却只是为了祝贺这一个布政使小女儿的生曰而已。可见何家在延东府甚至靖康省的影响力都是不小。
李郃他们现在正在清月楼主楼的第四层,这层宴请的皆是延东城里的富家子弟,最小的不过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八岁。不过李郃看了半天,却是没有看到一个长得清秀点的少女或女孩,不禁有些失望——这延东城的水土也太差了吧,除了表妹外,连个美女都孕育不出来。一般来说富家女子自小娇生惯养好吃好睡,又有保养,一般长得都比较漂亮,皮肤也比较好。所以若是富家女子中都没有可看的,那平民家的……也就可想而知了。当然,也不乏天生丽质、沙难掩珠的平民女子,不过毕竟是少数而已。
李郃看着这气派的景象,不禁有些奇怪,这靖康布政使,是不是有些嚣张过头了?当年他父亲李斯洪过四十岁生曰时也只是在府上略摆了些许酒席而已,哥哥李明十七岁诚仁生曰典礼时更是只象征姓地请了些许亲朋好友,而那时他已是朝廷的探花郎了。
他何俅何等何能,一个小女儿生曰,就敢搞如此排场?!莫非他们有什么背景不成?正在李郃思虑的过程中,何婷的生曰宴已经开始了。
因为在路上李郃就已经对甄瑶交代过,不必给他介绍那些延东城的富家子弟了,他对他们没兴趣,而何婷也似乎把他忘了一般,并没有将他这个初到延东城不久的客人引荐给众人,而只是自顾自地与几个富家公子和小姐调笑聊天,因此也使得几桌热闹几桌冷清。加上李郃不太与众人玩闹,所以给他敬酒或找他聊天的人少之又少。
李郃就这么与艳儿、芊芊坐在角落里,微笑着看着这些半大孩子们在那玩闹,心里却是自己想着事情。
不过后来还是有几个公子哥找上了李郃,但原因却是让他有些无奈。那些公子们以为艳儿和芊芊是哪家的千金,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李郃的侍女,不禁过来巴结讨好,希望能将两女卖给他们。在当时社会,侍女仆人在富人间买卖或相送是很正常不过的。
李郃自然是一一拒绝。公子哥们不死心,有的甚至在话语中暗加威胁的语句,但李郃微微透露了一下身份后,他们就立刻蔫了下去,忙不迭地道歉后离开。
延东王的外孙、当朝太师的亲孙、清临总督之子,是他们得罪的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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