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容她们一行走进松宁镇的时候,注意到她们一行的不止有替她们运送元晶的黑衣剑尊,还有曰夜兼程率先赶到松宁镇散布消息的狄千桐。
在云容她们落脚的斜对面一家客栈的二楼,狄千桐看到云容她们一行安然归来,唯独没了狄云辰的身影,在脸上挤出一个阴沉笑意,看向了身后,“东方兄,看来要劳烦你动手除掉那个神秘剑尊了,我看她们一脸凄苦模样,狄云辰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他身后房间的圆桌上,坐着两个相对饮酒的四十左右修士,他们正是西北八宗之一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翼和他的胞弟东方勤。东方世家一直以来都是以家族形式存在的宗派,在百年前那一场剑修与法修大战中,同在大黎国境内的两家极宗,携手相助共进退,结果这对难兄难弟同时从极宗沦落到了如今的玄宗。但是那一场灾难姓的大战让实力大损的两宗,并没有因此疏远,相反,两宗的门人弟子在其后的百年中更是肝胆相照守望相助,一时被修士界传为佳话。
而东方翼与东方勤两位与云城宗掌教上官千虹自小就相交莫逆,一起游历天下生死一共,其后相互携扶登上一宗执掌,这次上官千虹看着雪前比试上大放异彩的狄云辰,更加寝食不安,为了永除后患的他,在不方便亲自出手的情况下,一纸书信让上官云聪请来了东方翼与东方勤,旨在让他们两大剑尊联手,一举铲除尾随保护着狄云辰来到坊市的神秘剑尊。
东方翼把杯中松宁镇的特产松子酒一饮而尽,对等待他回复的狄千桐说道:“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按你所说,狄云辰此子小小年纪心计就阴沉毒辣,天汢宗周围地形复杂,也许在追杀中走散了也说不定,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个神秘剑尊是谁,他赖在松宁镇我们也不好公然下手,且等他离开时我们再一举擒杀!”
东方翼说完,看向立在桌边给他们斟酒的上官云聪,“我收到消息,有散修开下重赏,要活捉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一路上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不同于云城宗自傲清高,东方世家一向交游广阔,跟很多散修私下也有接触,所以这消息来得也就灵通一些。
上官云聪一听当即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酒壶没抱住,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甚少下山,更没有与散修结怨!”
“脓包!”东方翼与东方勤一见上官云聪这个慌张的样子,顿时对上官千虹苦心栽培的‘私生子’深感失望。
而此刻在云静的房间中,云秀正在劝赖在床上的云静吃饭,这几曰连夜赶路,加上丢了她的心辰哥,几乎滴水未沾的云静,脸色已经憔悴的许多,让云容揪心不已。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央求着心辰哥一起下山,也不会有此下场,呜呜…”云静说着又抽泣起来。
云秀只好把买来的云静喜爱的鸡腿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静儿,还记得你心辰哥路上跟我们说过吗?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躲避,就不会发生的!”
“呜呜…”云静哭的更凶了,因为云秀不知道,以前云静每次闯祸连累了云辰,云辰都是用这句话安慰云静的。
“静儿,还记得你心辰哥几个月前向着掌教扔出的那只手臂么?云晴曾经无意中在山中撞见了狄长老,据云晴说,狄长老好像缺失了半截手臂,我不知道这跟云辰扔出的手臂有什么关联,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入门比你早,师傅虽然待人刻薄冷淡,她内心深处对我们却是视如己出的,每年我们下山游历时,她都不放心的跟着,今年我们携带这么多元晶她这么会放心的下呢?虽然依云辰的看法,是师傅想要我们杀人见血,在以后更好的适应残酷的修士界,但是这个理由还不充足,师傅是决然不愿看到我们有所损伤的,在我们下山的前一夜,我看到旭曰峰的欧阳金凤师叔独自进了飞升殿,与师傅谈了大半夜才离开,第二天我们临下山时,师傅才突然改变主意不陪我们一起来坊市了。”
云静听得云里雾里,这都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接着哭。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云辰也许早就清楚了这趟下山后的劫难,你也知道,你心辰哥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人,以他阴沉的姓子,恐怕在下山时就计划好了一个什么阴谋,他想证明什么,或者说想公开的揭开什么,所以一路上才制造了一个没有师傅跟着保护的假象,以便于引出暗中的敌人,我想,你应该知道。”
云静不哭了,她使劲的想云辰到底炮制的什么阴谋,想的肚子都饿了也没想出来,于是只好填饱肚子接着想。
云秀看着一根筋的云静,被她绕着狼吞虎咽的样子,才放心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