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房间里面,说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不准月儿进去打扰她。爹爹,娘她到底怎么了呀?”
为什么她好几次都好像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但是娘却不让她进去房间瞧瞧清楚……
哎……
看来,秀娟她还是不肯体谅自己啊……
中年男子无奈地于心底叹息,总归都不过一死,大丈夫怎么可以做出那种置整个紫阳川城里面的百姓们于不顾,一个人携着家眷私逃呢?!
若他真的做出了那等事情,不必别人怎么样指责他,他自己的那颗良心也会一辈子都无法安宁的了!
“你娘她没事,不必担心。”
“哦……”
小女孩虽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但是想想爹爹应该不会骗她的,便不再多想了。
“月儿,爹爹问你,若敌人打进城里面来了,不,是打进家里来了,你会不管其他人,为了保住性命就一个人悄悄地逃走吗?!”
鬼使神差地,中年男子开口问道,整个偌大又显得颇为空荡的府衙里面回荡着浑厚的男子声音,却无端透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当然不会逃走了!既然敌人都已经嚣张到闯进家里面来了,我们当然要努力打退他们啊!爹爹你不是曾经教导月儿说,做什么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吗?月儿才不会选择做那只胆小、懦弱的缩头乌龟呢!”
小小的女孩儿已然懂得了几分正义之理,当然这也全部归功于中年男子多年以来对小女孩的悉心教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小女孩这样坚定有正义凛然的回答,中年男人却情不自禁地感觉眼眶一热,铮铮铁血男人,一贯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主儿,却真实被她的话感动了……
是啊!他们不能做“缩头乌龟”!
“月儿,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用力将粉嫩的小女孩抱进了怀里,一滴眼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掉了下来。
十月十九,还不到戌时,但是外面的天色却已经低垂、暗黑下来了。
似乎也在向大家预示着,这注定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傍晚……
清冷的月亮早早地就升上了深邃、无星子的天幕之中,隐隐约约之间,好像有惨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厚重的城门上,远远看过去,显得异常的冷淡和凄清,让人从心底深处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冰冷的寒气……
紫阳川之内,白天的喧闹已经褪去了,整个街道都空无一人,大家都躲进了家中,紧紧关闭着家门,城门上面守着的士兵们也是高度集中地注视着城门外面不远处大军的一举一动,可见他们没有要来犯的迹象,便也继续在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和寻常的气氛。
这样的平静一直延续到了漆黑的夜幕降临,知道子时来临,城门前方不过两百米处突然升腾起来一簇绚丽又冰冷的焰火!
这一仗,终于还是来临了!
然而紫阳川的应援救兵还是没有一点音讯!
中年男子正急急赶向城门口方向,看到那簇在天空之中绽放开来的焰火,他的眼神一紧!
这是开战的信号啊!
前方城门那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大地都好像被震动地微微颤动着。
紫阳川由于是处于紫宸国最边境城池的特殊位置上,所以紫宸国的先皇们开国之初,便曾经下令派了好多工人将紫阳川的城门做成了足足三丈有余,从物理和地理条件来看,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但是,这是在双方军队力量悬殊不分上下的情况之下,而现在,单单撇开双方将领的能力不说,就这人数和力量上,他也完全没有多少把握同城外面的月国那些人抗衡到几时啊!
焰火刚刚消散,冷月晨和连城钰带领着身后的大军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前面的空地上!
“冷月晨,我们要不要打赌?就赌……今天我们能否直接杀到紫宸国的嘉杭,一鼓作气杀进紫宸国的永逸殿,直捣黄龙如何?!”
连城钰突然策马同冷月晨并排而立,转眼看向一脸冷色的冷月晨,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连城钰就是这样,一旦回到了战场上,性情就变得越发狂放不羁起来,好在冷月晨同样也曾经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无拘无束的洒脱性情,便从来也没有同连城钰计较过什么。
“打赌?连城,你几时竟变得这般不自信了。”
接受到冷月晨冷冰冰、毫无感情和疑问的眼神,连城钰表示自己再度被伤到了,立马哇哇大叫着:“喂喂!小爷我什么时候都是无比自信的好不好?!你可真是一个不解风情、不懂幽默的木头王爷,一点都不好玩!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罢了!不懂算了!”
“调节气氛?本王看,这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冷笑话罢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连城钰大声解释着,但是却换来冷月晨更加无语,更加面无表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