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封密信已经写完,他封好火漆交给副将,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有些事,他却不能再等京城的回信,必须即可就去做。
陆长风正准备去找知府商量组织劳力开渠筑堤,引水放河一事,如今百废待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时间紧迫。
现下战事稍歇,首先要和此地的府官商量,让陶庭拟出一个章程来,再让顾腾赶去其他三个州府,会同当地知府,一起督促治下百姓恢复生产,平整耕地等等。
事情很多很杂,陆长风却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不仅要平乱,更重要的是安抚人心,让百姓都有事可做,心中有一个盼头,自然不会冒着杀头的大罪去做土匪、乱军。
“爷,家里来信了。”
刚要出门,吴守急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怀里抱着包袱。
这段时日,他们跟着陆长风风餐露宿,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吃过一顿安心饭,都瘦的脱了相。
吴守摸一把脸,已是初冬,他却出了一额头的汗,十有八九是从驿站一路跑过来的。
如今马匹都充做战马,陆长风亲自下的令,除军情圣旨外,一律不得占用。
陆长风瞥到包袱上的绣纹,是蒋佳月常爱给他绣的修竹,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原本稍有些急躁的心绪也沉着不少。
吴守洗了手,擦汗将包袱皮打开,露出里面两双鞋袜,一副护膝和贴身的皮甲来。
里头还装了一封信。
陆长风收回目光,朝外头走去,“收好了,回来再看。”
便是再艰难,总还有人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