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莉可能以为是记者闯进来了,便把帮她做美容的员工往前推:“我可是你们店里的VIP,你们若让今天的事情见光,我一定让你们经理炒了你!”
那服务员也搞不清楚状况,一头雾水的走过来拦住照相的人,但却被对方一把就推到在地上了。
她举着相机又对着姚莉的脸拍了几个特写,然后才充满讽刺的说:“哪里来的死老太太,真是自作多情,我是来接我朋友的,挨你啥事了?”
她说着放下相机转头看着我灿烂一笑,还真是段燕。
段燕见我没反应,走过来一把抓起了我:“还傻愣着干嘛?该不会被她打傻了吧?那我得赶紧带你去验伤,若有个好歹,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姚莉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惊慌的神色也变成了得意:“哎哟喂!原来你们俩是一伙的啊?这软的不成还来硬的,打算对我双管齐下啊?我告诉你,没有用了!我刚才看你诚意挺足的,还想把向洋的地址告诉你,但是现在啊,就算你在我面前跪三天三夜,我也会不会告诉你的。”
我一听她这么说,便让段燕先出去,觉得再道道歉求求情什么的,她肯定会一时心软告诉我的。
但段燕却拉着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啊?这老妖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别说她不知道向洋的下落,即使知道她也会在羞辱你后不告诉你。”
姚莉一听段燕说她是老妖婆,便涨着脸冲了上来,我虽然有些埋怨段燕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也知道她是为我好,再不走恐怕又会打架了。
姚莉虽然上了年纪,但打架的本事儿却不低,上次在医院我就领教过了。
我拉着段燕刚冲进电梯,姚莉就光着脚追出来了,我赶紧按关门键,总算在她快要进电梯时关上了门。
“你今天没去咖啡馆吗?怎么会来这儿的?”我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问她。
“没去,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跟踪你。”
“跟踪我?”我诧异的看着她。
“对啊,贺子华怕你情绪不好出事儿,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状态需要人跟着,所以就自告奋勇的做起你的护花使者了。”她说完还比着可爱的手势开着玩笑说:“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我暖男的另一面?打不打算换换口味儿,把贺子华踹了?”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笑,我也想卖个面子的,但憋了半天却硬是憋不出一个笑容来。
段燕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拍着我的肩:“会没事儿的,放心吧。”
我们从美容院出来,然后上了段燕的车。
“你跟我多久了?”我边扣安全带边说,可能是我这几天没怎么吃饭,连拉安全带都很吃力。
段燕帮我系好,语气无奈而心疼:“我这几天都跟着你呢,而且都是紧追在你车屁股后面。但你一副神游的样子,从来没发现我。”
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看着窗外的某处,她幽幽的叹了声气儿:“沈珂,我知道你对向洋很抱歉很愧疚,但是除了向洋,你还有家庭有孩子要顾。你每天魂不守舍的,熠翔和贺媛看到也会受到影响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一日不找到向洋,我的心就不安。”
“难道你是在怪贺子华吗?我问过他具体的过程,他说他也是被人骗了,所以才会当着公司的面指出向洋所做的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来。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贺子华会这么做完全符合公司利益。若向洋是个身体健康的人,那你也不会那么自责。但换一句话来说,他的病情会如何发展,和你的关系也不大……”
“段燕,如果什么事都能用道理讲得清,那世界就不会那么复杂了……”我咬着唇,止住身体涌上来的颤抖,等情绪平缓了一些我继续说:“何况,向洋会做对公司不好的事情,也是受到孙坚的逼迫,但他其实已经打算搜集孙坚的证据后在自爆的,但我们却听信了一人之言彻底的伤害了他。”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贺子华?你知道现在谁比你最难受吗?是贺子华!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当年巨人广告易主和他进班房他都没有求助于谁,可他现在为了找到向洋,几乎是有点关系的人都求上了。”段燕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对我这幅样子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怪他的,我怪的是我自己。要是我没失忆,或者没躲在贺子华身后而是自己去查清20事实,那我也不会伤害一个患病之人的心。”
“你这人,怎么比头牛还倔呢?你现在就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你这样说,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怪贺子华。他可真无辜,当初那么急切的想揭穿孙坚和向洋,也是为了保护你;可因为无意间伤害了你小时候的玩伴,他就成了最大的罪人。”
我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了,因为段燕会那样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
但所有的症结在找到向洋后,都会迎刃而解。
“段燕,我们不谈这事儿了吧,但我希望你别告诉贺子华我今天所遭遇到的事情。”
段燕有些气呼呼的说:“怎么不能告诉了?你被姚莉那么羞辱,连我都想和她撕上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