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上挨了一记手刀,体内的力气宛若被抽空了一般,我瘫倒在他的怀中,勉强睁着眼睑,让自己不昏睡过去。
陈卫民提着菜刀走了过来,忽然一拳砸在我的脸上。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我脸颊发痛,喘着大气平躺在地上。
他抓着我的头发,目光逼近,寒声道:“小子,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也敢来陈家村?你就不怕被剔骨扒皮,挫骨扬灰?”
我咬着牙,用额头撞在他的头顶。
陈卫民后退了几步,嘴角抽搐,神色阴沉宛若深空阴云一般浓厚,他抓住我的胳膊,用菜刀在我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
陈立农抱着我来到大锅旁边。
陈卫民将我流血的手腕放在木桶中,沉声道:“侯乐用尽办法,设下一个又一个局,迫使我们按照她的意愿,让你蜕皮重生,换尽你体内的血,企图化去你身上背负五十年前的那份债,只可惜锈青车的出现,歪打正着,破了你外婆设下的那个局,你现在要这一身血没有用了,都给我们吧。”
鲜血不断的流入木桶中。
我感到眩晕感越来越强,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断的流入其中。
“够不?”陈卫民回头问道。
“嗯。”
陈立农点了点头,将我放在地上,从口袋中掏出绷带,将我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说道:“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不是你身上的血对我们有用,你今天就活到头了。”
他转身拿起针管。
而此时,陈卫民用菜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在热水里甩了甩,陈立农则用针管扎破手指,抽出一些血,输送进铁锅中。
“差不多了。”陈卫民望着另外一个木桶,走过去将里面的鲜血倒入木桶中。
陈立农则从里面抽出了一管血,针尖戳破陈卫民胳膊上的血管,将混合在一起的鲜血输送血管中。
然后他自己也从木桶中抽了一管血,输送胳膊上的血管。
我看着二人做完一切,便俯下身子不停的吞喝着大锅中的水,直到大锅中的水被两个人喝的一干二净。
“大概需要多久能完成?”陈卫民摸了摸嘴唇,声音沙哑的问道。
陈立农摇头:“不好说,我也是按照侯乐当时午睡时说梦话的方法来做的。”
陈卫民沉吟道:“那就差不多了。”
我听着二人的谈话,心头一跳,外婆午睡说梦话时说的?
正如我以前所说,在我懂事以来,外婆的确不再午睡,她曾经笑着对我说过,不能睡的原因,是有些东西,要做就要从头坐到底,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异常。
关于锈青车的事,她是故意说的。
那换血走出陈家村这件事,是不是也是她故意说的?
“你们两个人,竟然在我外婆午睡的时候,从她口中套话……”
我佯装出愤怒的模样,冲着他们吼道,因为摄魂香的原因,我的声音很小,声若蚊蝇,连我自己都有些担心,他们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
陈卫民忽然回头,面无表情道:“套话?这能怪我们?说梦话是她自己的毛病,又不是我用什么办法让她午睡说梦话,不过倒也感谢你的外婆,让我和陈立农知晓了五十年前发生的一切,知道我这身风水奇门是跟谁学的吗,一部分传承我家,一部分还是多亏了你外婆侯乐,不只是我,陈立农也一样。”
他说完,便自顾自的低头看着胳膊。
我心头一喜,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一切都是我外婆的局,我身体因为激动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原来瘦高个说的没错,外婆的局并没有彻底崩散,锈青车牵扯出来的事故,只是局中的一个节点,并不是外婆设局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