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枫见面时间相隔不长，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林枫的模样，面貌温润，但看着他的眼中却满是厌恶，甚至一次次口出恶言，和他一次次扭打起来。
但现在不同，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不对劲。
还是这个人，还是这个脸，但周身涌起的气息却让他不安。
林枫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情绪，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觉得烦躁。
他死死盯着楚楠渊，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很快吞噬了全部理智。
“楚楠渊，”他轻声开口，明明孩子的哭声盖过了大半的声音，但楚楠渊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她的话，“你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我和璇璇安全到了法国，你非要追过来。”
楚楠渊眼睛发红，望着眼前的人，恨不得上去将他扔出去，沉声开口：“谁给你的脸来说这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林枫的眼睛倏然瞪大，似乎想起什么，猛然呢+喃着，“对，李沫沫还没死，她肯定会跑过去找靠山。她可真眼瞎，竟然找到了你。”
楚楠渊不动声色的开口：“我全都知道了，一切都是你做的，包括柳如梅的死，当你说要留下尸体，另一面和我对峙的时候却又想方设法让我尽快火化。”
“放什么狗屁！”林枫罕见的暴了粗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嘶哑，“柳如梅的死的确不是我操纵的，那是李沫沫她自己先斩后奏，等柳如梅死了，她才得意洋洋的来和我邀功。”
楚楠渊一愣，心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林枫不知道？是李沫沫下的手？
那也就是说，李沫沫骗了他，当初李沫沫说的，这几件事都是林枫的旨意。
李沫沫为什么要骗他？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可以相信，口口声声说着爱我，连走都不愿意，非要逼着我。”林枫眼中划过狠戾，握紧了手中的斧子。
楚楠渊唇线笔直，面无表情。
他猜出来了，李沫沫在坦白的事上还做了些隐瞒。
还有一个隐瞒可能是送走白璇。
照林枫性格，恐怕只会让白璇待在身边，带她远走高飞，像现在这样，而不是将她送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脑子迅速的回转，他更能看清李沫沫的目的。
当时李沫沫把所有的事推到林枫头上，恐怕只是想尽早得到自己的信任来复仇。
对面的林枫摇摇头，呢+喃开口：“我就知道，李沫沫这样的女人，好用又刺手。”
楚楠渊一愣，没顾及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是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全神贯注。
对方手上可是有斧子的，要是一斧子劈在他头上，那他不出一小时就能去和柳如梅打招呼。
他还没救出白璇，还不能死。
对面的林枫停止了喃喃自语，转而看着他，眼中有一瞬的渗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信仰，一双眼发亮，开口一字一句复述。
“楚楠渊，你真蠢，现在还敢一个人过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就是你，我也敢杀了埋了。”
一字一句看上去很符合逻辑，但细细计较，却能发现很多不对劲。
楚楠渊微微眯眼，仔细看着对方，警惕不减，心底却了然。
林枫是真的心理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