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以后,沈蔚然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丢人了,还要让你来应付我的家人。”
“你对我,永远不需要道歉。”
沈蔚然把手覆盖在我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缓缓传来,让我慢慢放松了心情。
回到深圳以后,我感觉又回到了牢笼。
可这个牢笼我不得不面对,也别想躲开。
因为已经凌晨的原因,我去了沈蔚然的家里。
晚上沈蔚然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从背后抱着我,我们两关着灯,在黑暗中感受彼此的呼吸。
我犹豫很久,才决定问他,“顾浅秋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然后是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以为沈蔚然睡着了。
他才开口,下巴抵着我的锁骨,“曾经我以为只需要把你推开,就可以很好的保护你,现在我发现这行不通,相信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又是一个他避开不谈的话题。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转身抱住沈蔚然,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没关系,我也会成长起来,直到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一天。”
我以为今晚就会这样安静地过去。
可天不遂人愿,三点多的时候,顾菲的电话把我给吵醒。
她在电话里焦急地吼着,“舒尔,舒尔你快来医院,齐敏,齐敏她自杀了。”
自杀!
我瞬间被惊醒,回想起她在大雨里疯狂的样子,难道说沈嘉泽真的胁迫她去流产,她才会这么决绝吗?
我立刻就想要起床出去,沈蔚然拦住我,面色不悦,“我不是告诉过你,沈嘉泽的事情不要插手吗?”
我说,“我不是要管沈嘉泽,我是要管顾菲,万一齐家的人查到她头上怎么办?”
他问,“你一定要去吗?”
我说,“是的。”
沈蔚然好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
片刻,他说,“你去吧,我让司机送你,齐敏要是死了,到是一种解脱。”
这时的我还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以为他是在感叹齐敏的可怜。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沈蔚然的残忍。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顾菲躲在楼道里不敢出来,而沈嘉泽根本不在。
我从顾菲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才知道,齐敏自杀的地点不是自己家,而是在顾菲家门口。
若不是顾菲半夜听见有人呻~吟,根本就不会发现齐敏在家门口割脉了。
我拍了拍顾菲让她不要担心,然后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齐敏脸色苍白却一脸骄傲地看着我,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不在家里,嘉泽也没回家,你们今晚在一起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视她手上的伤口,平静地说,“你根本就没想死,吓唬人这种把戏不觉得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