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话都不可信。”
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日子,这种躲在他的影子里,畏首畏尾受制于人的日子。
我把头发别到耳后,凄然地看向他,问,“沈蔚然,我们分手吧,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放过我舅舅,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用尽全力说出这些话,只是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累。
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圈套中,爬不出,也挣脱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简单一点,查明真相,开始过普通人地方日子。
可我没想到,平静的日子会这么难。
说完我就转身想要离开,沈蔚然在我背后开始数,“一,二,三。”
特别平静的数字,却含了莫大的命令,我闭了闭眼,在他数到三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我抱着一头乱发缓缓蹲下,我说,“沈蔚然,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站在我背后的沈蔚然缓缓走到我面前,他也蹲下,手指撩起我额前的一丝乱发,他往我耳后别了别。
嘴角带着恶魔一般的笑意,语气却像是温柔呢喃般说,“江舒尔,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这话我听见了,可我又想要装作没听见。
我被这句话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扶住我,轻拍我的背,他在我耳边说,“终于肯安静下来听我说话了,舒尔,我没有为难你舅舅。”
我错愣地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这偌大的江海集团,除了他,还有谁能为难我舅舅?
突然,沈郁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只觉得寒冷,可还没想清楚,大厅里就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我冲出办公室从镂空的观光区朝下看去,只看到一个黑黑的人影倒在冰块边上,不需要看脸也知道是我舅舅!
“叫救护车,沈蔚然,叫救护车!救救我舅舅!”我喊的声嘶力竭,沈蔚然也没有任何迟疑地拿起手机。
当我跟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坐在急诊室外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木然的。
刚才来的路上医生就让我做好准备,说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
“只是冰块而已,一些冰块而已,现在是七月份,怎么会不太乐观,最多冻到重感冒对不对,医生你告诉我,为什么会不太乐观。”
我紧紧抓着医生的衣袖,他见我情绪激动,也没有拉开我,而是耐心地跟我解释。
“在医学上有一种症状叫做低温症,是指暴露于寒冷环境或淹溺于冷水之中,人体深部温度(直~肠、食管、鼓室)低于35℃的状态,低温症可直接或间接地造成死亡,如果体温降到32℃以下,人体器官将无法正常代谢和工作,而你们刚才所说的冰块是零度,很容易造成低温症。”
其他的我没听进去,只听见死亡两个字。
我舅舅会死?
我不敢相信,医生却摇了摇头,“你进去见见患者吧,他或许还有话要说。”
我跟个木头人一样,机械的跟随医生走进抢救室,舅舅已经面色灰白,脸上浮肿地狠,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真的异常冰凉。
他见我来,声音嘶哑地说,“舒,舒尔,一定不能,不能让厂子倒闭,舅舅,舅舅拜托你了。”
我哭着点头,舅舅勉强扯起一点点嘴角,他说,“舒尔,不要得罪顾小姐,她,她,我们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