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我,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她大概也明白这个手术的重要性,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愿意放开。
“可以,念念这么听话,想要叫什么都可以。”我点头答应。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滴在念念面前的被单上。
是真的痛,止痛片也无法抑制的痛,痛到肝肠寸断。
幸好手术室的推车很快就过来把念念给接了过去,沈蔚然疾步跟随着,我强打着欢笑告诉他,“你先去,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儿就来。”
沈蔚然走了以后,病房里空空的,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浑身只剩下按出一个键的力气。
这种时候我才明白,黎深不是危言耸听,宫外孕确实是个十分凶险的东西,若不是他逼着我设置了紧急呼叫按钮,恐怕我现在死在病房里也没有人知道了。
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直到看见黎深冲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恍恍惚惚的了。
朦胧中能感觉到,我被黎深抱起来朝外面冲出去。
“小耳朵,小耳朵你不能睡着,你清醒一点!”黎深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医生。
我很快被几个白大褂的人围住,然后放在手术推车上推进手术室里。
明晃晃的无影灯打在脸上,整个人都有些蒙圈。
随着麻药地推入我才渐渐昏睡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醒来,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沈念,有沈蔚然,我们又多了一个孩子,我们一家四个人在屋檐下面聊着天,说这话,场面十分的美好。
再一转换,场景就全部变掉了。
我看见念念鲜血淋漓地站在我面前,她问我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伤害她,还有沈蔚然,双目血红地拿着一张单子质问我,为什么要打掉他的孩子。
这场面混乱极了。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摇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我被噩梦吓醒,才感觉到浑身一阵无力感。
我的手背上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沁入心脾,我缓缓睁开眼睛,黎深关切的脸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小耳朵,你终于是醒了。”
黎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当时你流了多少的血,要不是医院血库里A型血库存丰盈,我可能就救不回来你了。”
他这话让我一愣,整个人木然在那里。
我虽然刚刚做完手术,麻药效果没有退却,人精神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我不傻。
他明明说的是,A型血。
我顾不得身上的无力,一把拉住黎深的袖子,气喘吁吁地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A型血?我不是O型血吗?”
“什么O型血,你出现幻觉了吧,小耳朵,你一直是A型血呀。”黎深怪异地看着我,轻轻地把我的手给拉下来,放进被窝里,替我盖好被子。
“你刚流产,需要好好保暖,不可以受凉,这小月子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没有休息好,亏的是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