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赢了。
可是我明明从江曼得意的声色里看出了她的悲凉心情。
这是强颜欢笑吧,故作无所谓的样子,为了掩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沈蔚然的事实吗?
我不知道沈蔚然对江曼这种做法是怎样的态度。
江曼见我不说话,反而用一种悲悯的样子盯着她,语气越发不好,“江舒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可怜我吗?难道你不觉得蔚然哥哥会永远记得我吗?呵呵,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那些我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他满脑子都只是你,当时我是怎样绝望的感觉。”
“不,很快你就会体会到了,我替蔚然哥哥顶了罪,我救了他,救了江海,他会记得我一辈子,愧疚我一辈子,江舒尔,终于有一点你是比不上我的,哈哈哈。”
一定是我眼花了。
江曼说完以后立时就转身离开。
可我偏偏看见了她笑中带着眼泪。
是呀,她是江曼,她这么做,沈蔚然确实会永远记得她了,可她明明才只有二十三岁出头,这样年轻的花一般的年纪,如果真的被处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名的话,那么多伤亡人数,江曼恐怕这辈子是不要想出来了。
我盯着江曼离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我承认,我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去承认这种事情,或许我真的不够爱沈蔚然。
我跟沈蔚然之间,永远都是他付出地最多,我属于被偏爱的那一个,有恃无恐。
“是否幸福轻地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不知道此时谁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首红玫瑰,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经年隔世以后,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沈蔚然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就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额。
接着是熟悉的薄荷味,钻入我的鼻子,坚硬的胸膛从背后抵住我,我被沈蔚然搂了个正着。
再一次可以回到他的怀抱里,真好。
“没想什么,你无罪释放了吗?他们有没有继续为难你?”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的脸,昨天没有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发现他没有刮胡子,下巴处有些微微的胡茬露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挺沧桑的。
“没有,他们不敢。”沈蔚然淡淡地回答,眼神若有所思的朝江曼离去的走廊飘过去。
“想她了?”我逗他,带着悲哀的情绪。
我不是吃醋,实在是可惜,这么年轻又牺牲自己,还换不来别人的青睐,岂不是可惜了?
他摇头,“不是,只是很久没有出来,有些累而已,你知道的,我对江曼没有爱情。”
是呀,没有爱情,恐怕连基本的感情都没有吧?
他对江曼,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盯着他,除了在我出事的时候,其他任何时候,我看沈蔚然对别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似乎是从来没有过别的人能入他的眼。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为何我觉得越来越看不清他的面目,即使我已经跟他有了一个孩子,可从他入狱开始,他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会出不来,他只告诉我要等他。
即使我在外面乱了阵脚心急如焚,也不见沈蔚然有丝毫要跟我告别的样子。
除非他早就知道,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江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论测算人心,我比不过沈蔚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沈蔚然,沈昭廷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曼为什么会知道沈昭廷不是他的孩子?”这一个疑惑,是江曼会自首的最大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