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的目光朝祁东野看去。
祁东野虽然还保持着那个指着沈蔚然的姿势,但双腿已经有些微微打颤,下一秒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带着不甘跟愤怒的眼睛看向沈蔚然,却闭口不敢言。
显然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而他刚才手指的位置,直线距离在贴着墙纸的墙壁上,被子弹的热度灼出了一个黑洞。
祁老爷子的枪法是很准的,偏一毫米,就有可能给祁东野废掉一根手指头。
开完枪以后,他跟电视里一样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斜眼问沈蔚然,“沈先生满意了吗?莫不要赶尽杀绝地才好。”
这一枪显然只是给祁东野一个教训,确是一个不小的教训。
把那个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男人打趴在沙发上,一点儿也不敢再动弹。
我不禁在怀疑,是沈蔚然手里握着祁老爷子什么把柄吗?
否则凭借一个区区的江海集团,为什么祁老爷子可以这么给沈蔚然面子呢?
可这些男人之间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告诉我的。
祁老爷子的做法也算是给了我跟沈蔚然一个交代,沈蔚然是个商人,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再就之前的事情跟祁东野纠缠下去。
其实我也明白的,祁东野这人,凭我们是动不得的,留个教训拿回了面子就行。
你要真的孤注一掷去跟他拼,可能就会像上一次对着林家一样,毫无胜算。
我跟沈蔚然离开酒店的时候,外面的风吹得更大了。
沈蔚然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握住我的手,语气幽幽地说,“有些东西,以后来日方长,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舒尔,你明白吗?”
他很少会跟我解释这些东西,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我记得从林三爷的事情开始,沈蔚然说话做事,我就看不懂了,他也瞒着我。
这是第一次,他又重新开始教我,我似乎是回到了跟他初遇的时候。
我便大着胆子问他,“祁东野说,那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是跟林思思来这里开~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满以为沈蔚然又会生气。
可他并没有,他握着我的手,捏了捏笑道,“她那天刚回深市,林厉城病情反复,托我安排一下,后来那条狗不太适应深市,跑出去了,我帮她找了半夜,阿奇在酒店陪着她的,你可以去问阿奇。”
我并不准备问。
我眼前这个男人,只要愿意跟我解释了,我就选择相信他。
我想我大概就是昏了头了,被爱情遮住了眼睛,也被刚才沈蔚然为了我去挑战祁老爷子的举动给感动到了。
我私心里以为,他是很在乎我的,还是当年那个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的男人。
可是我彻彻底底忽略了一件事情,一件很常识的事情。
导盲犬这种训练有素的高端狗狗,怎么可能会离开主人独自跑出去?
我可是听说它在路上看见别的猫呀狗呀,连眼睛都不会多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