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祁东野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又朝我凑近了几分。
我不客气地在他的耳朵边吼道,“我说,送我回家!”
“我~操!江舒尔你是不是一个傻逼?我怀疑你脑子进水了,沈蔚然他都这么对你了,你哪里来的勇气还跟他同住一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祁东野嘴里骂地很凶,但撇了一眼我不算是太好的脸色,硬生生地又憋回去了几句话。
“我特么真的是怕了你了。”
他丢下这句,烦躁地一脚狠踩了油门一下,我只听见油门巨大的轰鸣,但车子没有如同离弦的箭飞出去,而是四平八稳地行驶在朝沈蔚然家里去的路上。
祁东野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男孩,鉴定完毕。
其实他不懂,因为他来的太晚了,他没有参与过我跟沈蔚然之前的四年人生。
我刚才在屋子里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暂时瓦解林思思的咄咄逼人而已,我相信沈蔚然也理解我的意思,他一定会回家跟我好好解释这一件事情。
我跟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我了解他。
他说不会放弃我,就绝对不会放开我的手。
祁东野一路蠢女人,傻女人地把我给骂了个狗血临头,最后还是乖乖巧巧地把我给送回了家。
我下车的时候,跟他十分难得地说了一句谢谢。
可他一点儿回应也没有,径直就把车窗给摇了上去,甩我一脸灰尘。
我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就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念念跟昭廷去了美国以后,我便把李嫂给辞退了,从前我跟沈蔚然两个人住的时候,也并没有要佣人服侍,即使我现在的身份是豪门富太太,可我似乎还是没办法习惯被人服侍的滋味。
大概这就是命,穷习惯了的命。
李嫂不在,家里挺黑的,我只开了一盏客厅灯,便来到了后面院子里。
那里有沈蔚然替我种的桂花树,当然,在江曼的蓄意摧毁下,原本的桂花林只剩下了两颗,其中一颗就是我的孩子。
深市的冬天,桂花已经开放,满庭院都是桂花香,我就这么坐在树下,直到沈蔚然的到来。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问我,“怎么不开灯,外面这么冷还坐在这里。”
他站在我身侧,我抬头一看,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在,心就安了,转身抱住他,在他的怀里蹭了一蹭,我不想去开口问他,这么长的时间,他跟林思思之间做过什么,问了也只是徒增自己的伤悲而已。
没想到沈蔚然却自己主动坦白了,“你走了以后,我帮她把饭菜热了就回了公司,忙到现在。”
“哦。”我跟小猫一样,声音弱弱的。
沈蔚然忽的把我给抱起来,恨不得要把我给揉进身体里一样,他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暗哑,“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回家的时候,你不在,所以我不敢回来。”
这句听得到还是挺舒心的。
我怎么可能不在?这是我跟他之间的默契,别说做戏给林思思看了,就算当初,沈嘉泽都没有看破不是吗?
“林思思那儿,你准备怎么办?”舒心归舒心,该问清楚的事情还是得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