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了,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可能的,是沈蔚然跟黎深的人品,现在看来,我想的似乎没错。
沈蔚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不是去犯罪,而是要千方百计阻止这一场犯罪,螳臂当车你应该知道,这一场局,胜率只有三成,我不能让你跟着冒险……”
“你要阻止?可是林厉城不是已经死了吗?林家没有再涉及这一行了,深市安全了,一切都因为林厉城的死而尘埃落地了。”我试图阻止沈蔚然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在我的眼里,看事情就是如此地简单。
林厉城死了,那么一切不是应该结束吗?
沈蔚然的恨也结束了,报仇也结束了。
沈蔚然笑了一笑,把我给揽在怀里,不说话。
没多久,另一辆车行驶上了我们所在的山路,车门打开后,走下来的是阿奇,还有念念,还有那条导盲犬!
念念见到我,嘟起了小嘴,但从她的车走到我的车没多久,绷着的赌气的情绪就消融掉了,小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小跑着一瘸一拐地冲我冲过来。
我连忙打开车门,把念念给抱了个满怀。
闻着女儿发间属于她的味道,我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地思念着她,忍不住想要亲她,多呼吸呼吸她的味道,似乎她就是我存在的所有意义。
所有的思念都是这样,见不到还好,若是见到了,崩溃的情绪就都止不住了。
我抱着念念哭了挺久的,直到沈蔚然拉开我们,嫌弃地说了一句,“自己脆弱也就算了,别把孩子带的更加脆弱。”
他这话没错,我忙松开念念。
却发现念念也就刚才哭了一下,念念比我淡定的多,除了一开始眼泪汪汪以外,被我抱住以后情绪都没有失控。
反而是抬起小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妈妈,不哭啦,我这不是过来看妈妈了吗?因为念念要上学,所以不能多陪妈妈,可是念念很想念妈妈呢。”
念念懂事的样子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她竟然是觉得因为自己出国上学而愧疚于我,没觉得是我们夫妻把她给抛弃了,我又难过又欣慰。
沈蔚然在我后面走下车,把我们母女两个无声地抱了满怀。
说实话,这一刻我感动极了,也脆弱极了。
那种铺天盖地的家庭感侵袭而来,从前我有妈妈,有爸爸,但忽然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从那以后我都是一个人孤身奋战,从未再有家的感觉。
可这一刻,我一点儿也不想放手。
我想陪着我女儿睡觉,教她画画,唱歌,给她扎小辫子,穿美美的公主裙。
但梦之所以那么美,只因为她是梦。
如果我跟沈蔚然提出想要同念念在一起,那么他就一定会不顾我的反对把我们母女两个都送出国去,我是个心理脆弱的人,容易胡思乱想。
我害怕我一个人在国外会疯掉。
哭了一场以后,念念从阿奇的手里接过那条导盲犬,那导盲犬朝我欢快地摇了摇尾巴,似乎是认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