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门,我没有退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对我进一步的动作。
而是在我的腰间,抵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那东西的触感,非常冰冷而熟悉。
饶是冬日我穿的很厚,依旧感受到了,那是一把钢制的东西,简单点说,就是一把枪。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被一把枪给指着了,可是被最爱的人指着,倒是头一回,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滋味。
沈蔚然带着薄荷味熟悉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江舒尔,你害怕吗?”
我努力站直了身体,背后一阵阵冷汗直冒,手顺着自己的腰际摸到了那把枪的枪头,随即我便顺着冰冷的枪管朝后,直到触碰到沈蔚然温热的手。
就在我的手指要碰到扳机的时候,沈蔚然忽然冷哼一声,扣下了保险阀。
空洞的声音在偌大的安静的办公室里让我吓了一跳,我瞬间缩回了手。
“沈蔚然,你要杀了我吗?”
他笑,一片冰冷,“你觉得呢?”
我的双腿都忍不住在打颤,我知道沈蔚然的脾气,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送给别人,所以我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犯罪,可能会判死刑,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边,语气温柔,“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死亡能永远留住你。”
我的腿一软,“沈蔚然,那么念念呢?如果我不在了,你也不在了,念念要怎么办?”
他的笑意更浓,“黎深不是在这里吗?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我们女儿的。”
“你的仇,都不要报了吗?”我咽了一口口水。
“江舒尔,没有仇,从遇见你以后,就再也没有仇恨了,报仇对我来说,并不比失去你来的重要。”这是沈蔚然的真心话,我听得真真切切。
想不到,当初我死活求着他想要抽身而去他不愿意,如今在失去我以后,他竟然什么都不要了。
我江舒尔,何德何能?
“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我贴着玻璃门,一阵阵恶寒。
“那你就不能离婚吗?”他的嘴角笑意越发明显。
“不能。”尽管内心已经怂了,我还是咬紧牙关摇头。
“这么巧,我的答案,跟你一模一样,共赴黄泉,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他说完这句话,手指轻轻抵在扳机上。
我闭上眼睛,知道多说无益,既然是我逼着沈蔚然走到这一步的,他想要做什么,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
“行了,随便她吧。”意料之中的‘咔嚓声’并没有出现。
黎深坐在里面,站起身来,从我的手中夺过请柬,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生死赌局。
沈蔚然轻笑了一声,收起了枪,带笑的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江舒尔,请柬,我收下了。”
那笑容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跟当初他看顾浅秋,看齐敏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