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川收罗季安之罪证的同时,季瑾之难得想要抽空带着海利出去度假,也碰巧幼儿园要放暑假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坐在车上,她问海利,“要不要跟妈妈出国度假?”
海利快速点头,“当然了!我很早就想和妈妈去了!”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新加坡?缅甸?还是马尔代夫?或者……”
她说出了一大堆的城市和地名,但最后,海利却眼神一转,道,“去新西兰吧!”
“新西兰?”季瑾之眸光一闪。
为什么儿子选中的地方,会是新西兰呢?
“怎么了?妈妈不愿意去新西兰吗?”海利问。
她连忙摇头,“新西兰很好啊,妈妈愿意去。”
“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去呀?明后天吗?”海利似乎样子还挺着急的。
季瑾之想了想,随之眼神忐忑的点了点头。
时隔很久之后,季瑾之再度回忆,本以为此时年幼的儿子,是出于一个孩子本来该有的喜悦和高兴,而实际上是她真的忽略了,海利眸低那抹搅动的复杂,还有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那么多地方都已经体现,但季瑾之却被孩子童真的脸颊打消了思路,无暇分辨。
度假的事情,很快就订了下来。
之所以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国旅游,而是惠灵顿有一个国际医院,靠近城市的边缘地带,有个私人成立的红十字医院,专门为一些贫穷和流浪的人无偿医治。
这间医院,是季瑾之来到这个国度的一个重要目的。
当年,她在非洲做无国界医生时,受到过这家医院院长的颇多照顾,这次有空过来,也为了表达感激之情。
而更多的是,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季瑾之和海利来到了这里的第二天,海利就报名了当地的潜水课,因为要上课,所以早早的就出门了。
她微笑的送孩子到达教室,还说,“好好学哦,你学会了再教妈妈,妈妈现在去逛街,如果我回来的晚,就拜托这里的老师送你回酒店,好不好?”
海利点了点头,嗓音清爽的道了声,“好啊!”
送走了海利,季瑾之一个人回到酒店,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最下面,拿出了一套纯黑色的服装,开始换上。
黑色,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这个颜色,鲜血迸溅到上面,是不易被人发觉的,不是吗?
换好了衣服,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收纳在背包里,提着包,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乘坐计程车来到了那家私人医院,后面有一个小住宅楼,她翻墙进去。
下午,房间的大门钥匙孔发出旋转的声音,继而是推门声,一个外国男子走了进来,却发现明明是青天白日,而自己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都紧紧地拉着,遮光性极好的布料,让房间更显发黑。
男子皱了下眉,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临走的时候,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难道说……
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男子快速的拿起门旁放着的金属球杆,紧紧地窝在手里,刚走了几步,男子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随之身体前倾,‘啪’的下倒了下去,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房间的灯全部亮起,男子看到自己身下那遍地的碎玻璃,自己倒在上面,因为是夏天的缘故,穿的极少,身上被割出一道道的伤口,疼痛难忍。
而一双鞋在他视野里出现,仰头看去,只见季瑾之冷然的手上拿着一根注射器,对准他脖颈刺下去的那一刻,说,“好久不见啊,弗西斯,还记得我吗?”
没错,就是弗西斯。
当年那个以虐杀成瘾,疯狂嗜杀他人生命,在活人身上开刀,创造各种疯狂实验的外科医生,国际上有名的疯子外科医生弗西斯。
五年前,这个男人给季瑾之留下了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阴影,而现如今,她恢复了记忆,所有人都以为她忘了这个人,但那么大的阴影,又怎么可能!
她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只是这些年,关于这个名字,她就总觉得一直在耳边萦绕,很熟悉,又很陌生。
直到最近的绑架案发生,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个人,以及多年前给自己造成的痛苦经历!
现如今,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只是让季瑾之真的感到费解的是,为什么坏人到最后,总是有超乎寻常的结局。
例如弗西斯,这个惨绝人寰的大恶魔,竟然因为表现良好,做了几次手术,救了几个人的命,又动用点关系,就得到了保释,在这里开了个所谓的救助医院,就成了一个大好人。
而实际上呢?他那些疯狂的实验,根本就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