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回答更让人心痛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已经沦陷进去,以至于这样找不到自尊?
眼泪蓄在眼眶,看在莫池的眼里,他笑问:“是不是爱上我了?”
刹那间,泪水猝不及防地滑下,我慌忙低下头,逃避地转身,冲开他的手臂,下一秒就要奔走,可莫池的声音却又响在身后:“知不知道自己犯错了?早就跟你说过,你永远都是一个人。”
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当初我就告诉自己,我是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可既然你对我无意,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让我错误地以为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默认莫瑶薇对我的称呼?你不知道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莫池……
柔软的后背,此时已经变得坚硬直挺,我默默地转身,泛着泪花跟他说:“谢谢莫先生的提醒,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顿了顿,我终于还是忍住眼泪说出:“过两天我就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心底还在渴望他会说些什么,可说出来的却是更让人接受不了的话:“就现在,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走。”
他脸上全是烦躁,把房间的门猛得推开,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让他倒胃口。
我笑了笑,快速地闪身进去,可在看到房间里凌乱的一切后,双脚像被灌了铅一样,心疼得无法呼吸。
“非礼勿视,不懂吗?”莫池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我咬着唇,走到衣柜前,浑身没有哪一处不在颤抖。
柜门一打开,男人与女人的衣服有条不紊地呈现在面前。
什么时候,我就多了这么多衣服?
还记得当时我说把我们俩的衣服分开放,这样找衣服的时候也方便,可是,是莫池说为什么要分开?
就因为他那句话,所以现在看到的,就是我和他的衣服就这样混着放在一起,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明明那么真实,却像是假的一样。
看来看去,却也发现,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重新买给我的,没有哪一件是原本属于我的。
我空着手出来,他睨向我,看我手里空无一物,眸眼顿时凝起,我连忙道:“我才想起来,当时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个人,所以,我走就可以了。”
就像人本身一样,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赤条条的,走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带不走。
现实如此,却有种凄凉悲怆之感。
我忍不住眼眶又蓄了泪水,连忙低头就走,莫池再也没有声音。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有点莫名其妙,明明前些日子我们还好好的,可又觉得如此变化再正常不过。
他从未说过喜欢我的话,而我也没有明确表示已经爱上他。
只是内心深处已经知道,我还是爱上了他这个不该爱的人。
纪叔大概也能猜到一点,看着我满眼的心疼,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嘱咐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别墅外面,权司已经在等候,见我出来,他连忙将车门打开,请我进去。
一路无言,我知道,他是受了莫池的命令,带我去见周源。
莫池将周源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区,他住在三楼的两居室里,去的时候,是乔越开的门,我正诧异他怎么在这里,他主动说明是来帮周源换药的。
进到里面的房间,周源正靠在床头,他身上多处缠着纱布。看到我,他望向我,满眼的愧疚,就想起来时,我示意他不要动,先行出声:“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
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他,如果不是我请他帮忙,他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他还是过意不去,叹了一口气:“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蔓初小姐。”
我笑了笑,朝他摇了摇头。
记得在瑞城见到他时,他看我时,还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看他也是很讨厌,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危险面前还是愿意帮你。
人,真是不可貌相,同时我也在想,多多少少,他也是看了莫池的面子。
我问他有什么打算?我是怕陈怀强还会再对他下手。
他说等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莫池就会送他出去。
莫池想得倒也周到,我就放心了。我让他好好养伤,过几天再来看他。
从周源那里出来后,乔越是跟着我一起走的,他跟我说,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王子墨。
我以为王子墨出了什么事,顿时惊道:“他怎么了?”
乔越却是笑着说:“他没事,是阿池让我过去看看。”
“哦。”我应了一声,不去想莫池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了,“那谢谢你了。”
权司将我们送到湾里后,就走了,可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蔓初小姐,请您一定要理解二哥。”
他没有喊他莫总,而是用了最亲密的“二哥”,我微笑道:“我理解。”
在那种情况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