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宋离开,旁边的同事才对这警察说,“这女的是远达小秦总的老婆,而且啊……两年前,兴源破产,她爸爸就是跳楼的老总,后来这姑娘来了好几回,但毕竟是自杀,所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年长的警察咂摸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笑了一下,“怪不得语气这么不善呢!”
“听说父亲跳楼,母亲植物人……哎,光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家破人亡!”
唐宋从警察局出来,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唯安。
唐宋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沈唯安,他好像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唐宋。”沈唯安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发出了这两个字,就连看着唐宋的眼神也清冷无比,如若不是他准确无误的喊出了唐宋的名字,根本猜不出他们是熟人。
“学长!”唐宋慢慢的走到了沈唯安的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沈唯安,问,“学长到这里来干嘛?”
沈唯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唐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方蓝色格子的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
唐宋有些受宠若惊的愣了一下,忙摆手,连连说不用。
可她不接,沈唯安的手就一直那么伸着。
唐宋有些尴尬,扯出一丝笑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了手绢。
“我在等你!”
这话一出口,唐宋手上的动作一听,目光迷茫的看着沈唯安。
“我正好在这附近,听警局的朋友说你来了这儿。”简短的解释,却也合理。
“谢谢学长。”
唐宋没有说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沈唯安也没有问,两人一前一后,半臂的距离,却也透着十足的暧昧。
以前唐宋可以装聋作哑,可现在,在沈唯安表白之后,过了这么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唐宋心里还是觉得不自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沈唯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唐宋根本没有料到她会停下来,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鼻腔里瞬间被沈唯安身上冷香的味道所侵占。
“抱歉……”
“没事吧?”沈唯安无比自然的伸手,贴上了唐宋泛红的鼻头。
她身边熟识的异性,除了秦观止,也就从小一起长大的乔岳会对她有如此亲近的动作,现在被沈唯安这么对待,唐宋心底除了尴尬还有一点的不自在。
看着他不断扑闪的修长眼睫毛,沈唯安的指尖轻飘飘的划过唐宋的鼻头,将那点爱恋的情绪压在了眼底。
“没事的话,就走吧!”
唐宋看着沈唯安若无其事的动作,觉得自己多心了。
之后,沈唯安开车和唐宋去了一家川菜馆。
雅致而又幽静的馆子,却因为满座的客人多了几分人气。
明明是六月的天,唐宋却在车内的空调下吹了一身的冷,一踏进菜馆,里面温热的气息叫她的每个毛孔都无比的熨帖。
“刚刚空调是不是有点低了?”沈唯安问。
“还好……额,是有点低!”唐宋在沈唯安的注视下,中途改口。
“下次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直接同我讲,不要客气!”
“嗯,好的!”
虽然嘴上这么应着,可唐宋知道,她在沈唯安面前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游刃有余。
比起之前,现在的沈唯安越发的冷清,越发的叫人不可接近。
饭后,两人沏了一壶清茶,细细的品着。
突然,沈唯安开口,“听说你在查你父亲的事情?”
唐宋一愣,随后点头,“是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检察院受理,就不会有问题!”
话虽是这么说,但唐宋自己都知道,真要操作起来,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沈唯安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待口腔内的那点苦涩淡去,他才看向唐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毕竟王家要倒,没有那么容易!”
“学长,你知道?”
“你的事情,只要我想,就能知道!”
这句话又堵得唐宋低下了脑袋,“学长,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沈唯安却对唐宋这样的话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有些凝固,唐宋觉得自己手掌心里面捧着的不是茶杯,而是炸弹。
终于,沈唯安开口了,目光似远山的看着她,“唐宋,和秦观止离婚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母亲,都交给我,包括王家!”
闻言,唐宋怔忡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慢慢的眨了眨眼睛,问了一句非常白痴的话,“为什么?亦或者条件?”
这一次,沈唯安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分并不明显的笑容,“我和大学同学在瑞士投资了一家工作室,但我这边分身乏术,需要安排一位自己信得过的人过去,我觉得除了你,没有其他的人选!”
“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母亲……”他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母亲的身体状况允许,我会安排到瑞士那边的疗养院!”
“如果同意……你和秦观止离婚的手续等问题我会安排人处理,当然,我不会让秦观止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逼你,一个礼拜的考虑时间,如果你考虑好了,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