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说今晚不回宫了吗?”
楚释宁无言,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幕,散步般往宫里的方向移动,时不时停顿一会儿,刻意的回首。
“主子,夫人不会来的,您看要不要直接进府,总归只差不到百步!”
这条路来回走了好久,虽是进宫的方向,却始终都能看见灯火通亮的将军府,不知他在犹疑不定什么?
“莫不是主子如今连家也不敢回?”
“或者,主子再等夫人来接?”
元郢的聒噪令楚释宁紧拧着眉,稍刻后,他不再迟疑,跨步往将军府正门而去。
“主、主子?”
守卫瞠目结舌般看这突然再次出现的人。
“怎么,不认识了?”
元郢奇怪他这语气,拉出脑中的两个字形容,“心虚”。
“主子恕罪,夫人吩咐,主子若入府,她明日就改了这门上的题字。”
“改作什么?”
“回主子,太傅御用府!”
楚释宁扬笑,无限宠溺溢满俊颜,“无妨!”
守卫自然不敢拦的紧,眼睁睁看他往进走去。
“主、主子?”
“好生回话,夫人在哪儿?”
连婢女一个个都结舌,这让元郢心生好笑,却也只能正经容色。
“回主子,夫人在教练场。”
“这么晚还练功?”
“是的,主子,夫人回来气色不大好,便召集了府中所有暗卫,往教练场去了。”
婢女抬眸,无一人,镇定自若,继续做自己的事。
……
此时的教练场上,初禾高束着发,一身黑色劲衣,宛若夜间移动的精灵。
“这?夫人不会受伤吧?”
这次换元郢结舌,她竟一人挑这么多暗卫?
“将军?”
一旁淡定指点的元素余光处,一人负手垂立,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怎么了?”
“回将军,主子说与将军有账未算,气闷的紧,暂时疏解纾解。”
“元素,死过来——”
初禾震天大吼,围着她的暗卫也都停下,恭敬却带着祈求的眼神看楚释宁。
楚释宁单手阻了元素‘死过去’,含笑迎面,一步一步,沉稳有力。
“什么账要找我算?”
她冷眼斜睨,坐在身后侍卫端过来的其中一把椅子上,而后直直盯着他腰间已然凝结的暗红。
“本宫想了想,宁将军这般不凡的人,铜墙铁壁四字恐都难以形容其精髓。
但本宫有一个要不得的毛病,就是极致厌恶看见自己的夫君受伤,更厌恶见他流血……”
接过端来的一杯热乎清茶,她喝下,不再看他,声音依旧冷若寒风。
“许是先前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无所顾及,以为自伤就能取得原谅。
也好,你如今有个懂医术的夫人,我的话也无甚效用,总归在我这里受伤,去她那里疗伤就好了。”
嗓子里一根刺横着,上不来下不去,积郁了浓浓的酸气,不尽往上冒。
“小禾,别这样说……”
“那该如何说?嘉赏你吗?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不就因着有恃无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