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早朝后,一袭黑袍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言论中,步履稳健着往清寒殿的方向而去。
“祭司大人今儿个似乎好一些了。”
“可不是吗,昨日那个样子,真真吓煞旁人。”
郑殊等人互视一眼,拉了一个官员,“祭司昨日如何了?”
“郑大人有所不知,祭司大人昨儿个似是失了魂魄一般,撞人犹不自知,且直直往树上和墙上撞!”
郑殊看一眼前面落寞萧瑟的背影,头一次说不出毒舌的话,竟有些心酸涌上。
楚释绯抬步,向着他所前往的方向跟上去。
清寒殿的门“咯吱”打开的一瞬,随意下棋的两人立即惊转过头,见到来人立即站起身来。
“见过祭司大人!”
楚释宁摆摆手,扫一眼他们的棋局,找了一方地儿落座。
“本座只是闲来看看大哥、六哥,此处倒甚是安静。”
楚释雍接过话来,笑一笑,“确实安静,可静养修心。”
楚释寅却并不说话,也无太多表情。
“的确,大哥同六哥这身心是该好生修修。”
不多言的楚释寅突然冷笑一番,“祭司莫不是来嘲讽挖苦我二人的?”
眸子突的射向自己的同胞哥哥,“六哥觉得本座有这种闲情逸致?”
“祭司的确无此闲情,怕是这几日快焦头烂额了吧,太傅想来还未出现!”
“六哥所言不假,她的确还未曾回来。”
“所以,祭司今日来此是想知晓她的去处吧!”
楚释宁勾起眼尾,“六哥倒是了解本座,是以,便说说你与那个莫名顶替母后的女人之间有何联系?”
“叮!”楚释寅放下一颗白子,视线落在棋局上。
“可能要令祭司失望了,那个女人,我也不识得,只是去永秀宫时,同她做了一次小小的交易。
她说可以帮助我除掉绯王,但条件是帮她找阴历六月出生的女人,越多越好,我并没作答应。
武考结束当日,刺杀绯王的那个人只是她给予我的一次证明,要我与她合作罢了。”
楚释宁心思流转,“那个小孩呢?”
“那小孩原本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实质年岁已经六岁了,你就没怀疑过,一个小孩缘何突然就出现在千武门,且根本无人发觉。”
这事儿连楚释雍也甚绝惊奇了,怎得南楚突然出现这等怪事?
不等楚释宁说话,楚释寅突然看向他,缓和了声音,“原本,我想杀了龙漪禾,可被那女人阻拦,她警告说,伤害谁也不能伤害龙漪禾。
否则,别说南楚,怕是整个九州都会连着遭殃。
这话说来,我确系不信,不过,这两日想想,却突然有三分相信了!
或许,她离开你未必不是好事,何故再找她回来呢?”
门口,楚释绯安静的站着,并不进来,但楚释寅的话,他却是一字不落的入了耳。
楚释宁看一看楚释寅,道完“两位兄长保重好身体!”,而后起身,离开了。
楚释绯几步同他并肩,“或许,我们应该见一见墨言!”
脚下一顿,步子加快,两方身影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