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城晚上,K市这边却是白天。
欢沁睡了,秦少驹在和郁长天通电话。
“叔叔,沁沁放疗后的情况不太好。”
秦少驹语气凝重,“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是要继续放疗,还是……尽快手术?”
看着欢沁一天天虚弱下来,病情却没有一点点好转,郁长天懊悔不已。
“都怪我啊……”
如果当年,不是他疑神疑鬼,女儿不会离开家……后面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发生。
“叔叔。”秦少驹为难,“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郁长天沉默良久,“……告诉沁沁吧,虽然我们很关心、很担心她,可是,这是她的人生,我们是不是要问问她自己的意见?”
秦少驹想了想,“是。”
“我的意见是,手术。”郁长天沉声道,“你阿姨的身体也不好,帮我告诉沁沁,我的想法……如果有了决定,我会赶过去。”
“好。”
挂上电话,秦少驹丝毫没有觉得轻松。
连他都觉得这个决定很难,更何况当事人呢?
——
郁长天下了班,要赶回市委大院。
换届在即,他最近不能经常不回去。
刚进玄关,就听见客厅里董曼贞咋咋呼呼的声音,好像是在骂人。
“呜呜……”
还有谁?这是在哭吗?
郁长天疑惑,进去一看,竟然是郁之砚坐在沙发上哭。旁边还放着行李箱?
这是,怎么回事?
这眼看着,就是她和霍湛北的订婚仪式了……怎么,郁之砚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带着行李?
“怎么回事?”郁长天走过去,扫了扫她们母女俩。
“啊!”董曼贞吓了一跳,只顾着骂郁之砚了,倒是没有注意到郁长天回来了。
“你回来了?”
郁长天拧眉,“发生什么事了?之砚怎么回来了?”
董曼贞脸色僵硬,“没、没什么……”
“没什么?”郁长天冷哼,“你当我是傻子?之砚就要订婚了,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没什么?睁眼说瞎话!董曼贞,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满心都是算计!对自己的丈夫、女儿都是!小心阴沟里翻船!”
“爸!”
郁之砚很难过,只想找人倾诉。
她刚被送回来,没想到就被母亲好一通数落、指责。
“嗯。”郁长天点点头,“之砚,你说。”
“爸……”
“闭嘴!”董曼贞拉过郁之砚,“你想说什么?和湛北在这个时候闹别扭,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快点上楼!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太不懂事了,都是要订婚的人了!”
郁之砚愣住,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长天,其实没什么事……”董曼贞强自笑着,“就是之砚不懂事,觉着湛北太忙了,没有陪她,就闹开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会好好说她。”
一边说、一边拖拽着郁之砚,“还不走?快着点!”
郁长天皱着眉,总觉得这母女俩有什么事。
“死丫头!”
一上楼,董曼贞就戳着郁之砚的脑袋,“你想死吗?你和霍湛北吹的事情要是说了,郁长天一准告诉欢沁,欢沁立即飞去找霍湛北了!你就开心了!你真是,有没有脑子?”
“可是,妈……”郁之砚哽咽,她难受啊。
“闭嘴!”
董曼贞低吼,硬生生捂住郁之砚嘴,“丢人现眼的东西!大好的一切,全都被你毁了!”
“那……现在怎么办?”郁之砚也烦恼。
她听了母亲的话,机关算尽,可是……现在却变的一无所有了!
“别吵!让我好好想想……”
门外,郁长天长身而立。
这一次,董曼贞有些不小心。
不过,像这样听人墙角的事情,郁长天确实以前也没有做过。但他很庆幸,他跟着来了……不然,也不会听到。
原来,郁之砚回来,是因为和霍湛北分手了!
果然,郁之砚不可能平白无故回来。订婚前夕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董曼贞真是没脑子,这种事情……都能够瞒住吗?
郁长天轻手轻脚的离开,去了书房。
他有些激动,霍湛北为什么取消订婚?会是和沁沁有关吗?
这件事情,要告诉沁沁吗?
郁长天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估计着,F城那边,正应该是清晨。
这个时候,沁沁应该起来了吧?
斟酌片刻,郁长天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片刻,那一头接起。
欢沁的声音,听上去就很虚弱,“喂?”
“沁沁。”郁长天温声道,“起来了吗?”
“爸?”欢沁笑了,“是你啊?那边,应该是晚上了,怎么你还没有休息?”
“沁沁。”郁长天顿了顿,说到,“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好了。”
“啊?”欢沁失笑,些微怔忪,“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郁长天叹气,慢慢说到,“之砚回来了,她和霍湛北的订婚取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