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音急匆匆的赶回引凤巷,平时佣人少她也不觉得空旷,今天却觉得特别空。
好像偌大的引凤巷都陷入一片死寂中,让人不安。
“程伯!程伯!”
整个客厅里只有梁幼音的大喊声,没有人回答,没有往日随叫随到的程谟。她忍不住更加担忧,去厨房找了、储藏室找了,依旧没找到一个人。
“到底都去哪儿了?”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给程以墨打了电话,可惜电话没人接。
打去公司那边,白薇接的,说程以墨不在公司,已经离开了。她现在只能想到引凤巷,因为潜龙湾那边程以墨不可能去。
她就是从潜龙湾回来的。
“程以墨?你在家吗?程以墨?”
梁幼音一边大喊一边急匆匆的往楼上跑,她气喘吁吁的推开卧室门。
里面是空的,程以墨不在。
眼尖的看到桌子上的手机,梁幼音确定是程以墨的,他果然在引凤巷。
只是不在这里。
她又跌跌撞撞的跑出卧室,急匆匆下楼。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难道在花园?”
梁幼音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快步朝着花园跑去。引凤巷的花园很大,绿化也特别好,想找到人不容易。前后两个花园,还被分割成不同的区域。
整个找了一遍足足花了梁幼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梁幼音慌乱又焦急的自言自语着,她找遍了花园都没有找到程以墨,他到底去了哪儿?
明明就在引凤巷里。
等等,她是不是还有地方没有找?
梁幼音想起来什么,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修建的特别好。
是引凤巷的酒窖。
里面放着程以墨收集和收藏的全世界各地有名庄园的葡萄酒,她曾经去过一次。
程以墨肯定在哪儿!
梁幼音笃定的想,她在下台阶的时候甚至因为惊慌,一个不注意差点摔倒。幸好手臂撑住了一旁的墙壁,只是因为墙面凹|凸不平,手肘的地方被蹭破了一层皮。
很疼。
“嘶。”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却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大步往下进了酒窖。
“程以墨,你在吗?”
推开门,她也顾不得自己这么莽撞会不会碰到酒架之类的,只知道自己要尽快找到程以墨。
ET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特别难受。她担心他会不会想不开,所谓关心则乱,梁幼音完全忘了程以墨是个强悍又坚韧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破产就寻死觅活。
酒窖很大。
外面是各种酒架,有摆放着的,还有镶嵌在墙壁里的。
梁幼音一路跑进去,终于在单独开辟的一间小屋子里看到了程以墨。
他就坐在吧台前,面前放着一瓶红酒。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去。
那一瞬间,梁幼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加油打气似得。她静静地看着程以墨抬头,当看到那个骄傲狂妄的男人带着满脸的脆弱时,心脏仿佛被撕裂般的疼。
他看着她,勾唇笑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跟以往意气风发的笑不同,却也没有落魄的苦笑,而是平静的。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还是不同的。
梁幼音攥紧了双手,她抿唇,牢牢的盯着程以墨。
她知道男人是骄傲的,所以他即使心里满是伤痛也从来不会表现出来。ET是他一首创立的公司,现在要面临破产,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只是他不愿意表露出来,不愿意让自己看到。
“怎么不说话?我长的太好看,你的魂被我勾走了吗?还……”
程以墨戏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惊愕的低头看着突然冲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梁幼音。
那么用力,仿佛担心他会消失。
这么在意吗?
程以墨的眼睛里闪过什么,很快消失不见。
“怎么了?”
“没关系的,我陪着你。”
梁幼音说,语气坚定。
“我没事。”
程以墨平静的声音在梁幼音听来就像是压抑、忍耐着什么,只觉得更加心疼。
“怎么会没事,ET可是你……”梁幼音猛地止住话头,而是更加用力的抱着程以墨:“你那么厉害,一定很快就能创立一个更厉害的公司。”
“这么相信我?”
“当然信你。”
梁幼音推开了些,可依旧没有松开程以墨。她在他的怀里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对上那双充满了信赖和真诚的视线,程以墨的心里有些震撼,之后就是愧疚以及踌躇……他有瞬间的犹豫,犹豫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不过那些动摇也只是瞬间。
“既然你信我就该知道我真的没事。”
程以墨勾唇浅笑,温柔的模样让梁幼音觉得心酸无比。
她忽然凑过去,用力的亲吻着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