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愣,想要反驳我,被身后的护士拉住了,她瞪我一眼,拿着病历本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颓唐的靠在床边,心里在滴血,梁音,你根本就没有家人,一个家人都没有,不管是亲生父母亲人,还是老公和老公的家人,他们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现在甚至连才来了一会儿的孩子也离开我了。
这个时候我特别的想念姚静,我不知道她在国外治疗的如何了,我甚至连手机都掉马桶里了也没有钱买一个新的。
我将头埋在膝盖里,由着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将我病服的裤子都浸湿了。
哭了一会儿,我懵懵的抬起头看了病房一圈,我想起,自己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人能帮我交钱。
我擦了擦眼泪,爬起来,转身出了病房。
二胎政策之后,每个医院的病房都时时刻刻爆满,我能挤进一个单人病房里头住着,真是的三生有幸。
趁着大家都忙碌,没有人注意我,我溜出了医院,因为我没有钱缴费。
我现在身体虚的很,多走两步都像是要晕倒似的,脸色苍白的骇人,连过路的人看到我都赶紧避开,就像是我是个传染源一般。
“你看看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呢。”
“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吧?”
“呀,不会有什么病吧?”
“上次报纸不是报道过吗,有精神病患者从医院跑出来,还打伤了人,她看样子也像是了……”
“你说谁精神病!”
我脚步一顿,咬着牙转头怒视那两个在我旁边嘀嘀咕咕的年轻女子。
就是曾家明跟那个私人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说我是神经病,才让她们非要将我的孩子拿掉,现在害的我孩子真的没有了。
眼前这两个年轻的女子现在是正撞到了枪口上了。
“干嘛啊,我们……我们就是说说嘛。”
“就是啊,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跟个什么似的,谁看到了不怀疑啊。”
两个年轻女子一边辩解着一边后退。
我上前揪住其中一个的头发,怒道:“你再说一次!”
“不是不是!我又没说什么!”
年轻的女子将我推开,和她朋友赶紧的跑了。
我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脚踝扭伤了,刚手术完的身子也虚,我竟然只能趴在地上狼狈的要命,起都起不来。
围观着我的路人越来越多,纷纷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扶我一把,毕竟这个社会都怕遇到碰瓷儿的。
我坐在地上,太阳晒着我,我晕晕乎乎的,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围观的群众中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一个大叔走上前来,将我扶起来,问:“你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赶紧的摇头,大叔又问道:“那你家在哪里啊?或者怎么联系你朋友,让人来接你回去?”
家?
我哪里有家。
脑袋一热,我脱口而出:“带我去丰泰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