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砸。”那人举起手连连做讨饶状。
白芍这才一定睛,瞧出来这人竟是自己方才在福景堂瞧见的那个男子,顿时愣住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打听来的。”那人摸着下巴,沉思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你跟青帆什么关系?”
“青帆?”白芍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是我哥安排我住在这里的。”
“什么?”那人一听这话,顿时面色大变,上上下下的看了白芍一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芍已经补充道,“是云实哥哥,他在顾家军里,听说是顾小将军给了恩典,让我们一家人暂时住在这里。”
“呼,原来是这样。”那人松了口气,脸上再次出现了浅淡的笑意,“嘿,小芍儿,你想我了没。”
一句熟悉的话,听得白芍一刹那鼻子酸涩,眼泪更是在眼眶里连连打转,将窗外的人吓得手忙脚乱的。
“别,别哭。”他有些慌乱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质地精良的帕子,笨拙的为白芍擦拭眼泪,“你别哭,别哭了,小姑奶奶,别哭了。”
“滚蛋。”白芍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了不对劲,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中的帕子,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府?你赶紧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哎……”那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是晏殊啊,小芍儿,你不记得我了么?这才两年多的功夫,你就不记得我了吗?”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了过来,将白芍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晏殊?”白芍一边抚摸着胳膊,一边冷笑道,“这位爷,我可是记得,在福景堂里,别人可是叫的你燕殊,虽然我没上过什么女学,但也跟着我娘认了几个字,知道晏,和燕是有区别的。”
燕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小芍儿,我也是不得已才化名的,燕这个姓太特殊了,我不能随意的用,而且我也不算骗人啊,除了音调不同,其他的几乎没差,其实我也不算欺骗你,对不对?”
“你跟我解释做什么,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在斜阳县那个张扬的晏公子,不认识你。”白芍厉声道,“赶紧走,马上走,不让我真的叫人了。”
“好好好,我走。”燕殊有些无奈,同时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白芍两眼,见她脸上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便有些无奈的道,“好,我走,小芍儿,我就是想见见你,然后告诉你,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我是有苦衷的。”
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顾府。
连头也没回。
白芍气的脸都涨红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气。
“可恶。”她咬着下唇喃喃,望着燕殊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垂下眼,刚好看到了燕殊刚才给她擦泪,结果被她拍在了地上的帕子。
犹豫再三,她还是悄悄地翻过窗子,捡起了那帕子,放在了怀里。
然后就缩在了床上,没睡着,只是用被子蒙住头,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白微叫了她吃饭,白芍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换了一身没有褶皱的衣裳,才去了吃饭的正厅。
已经在圆桌边围坐好的几个人瞧见她,顿时就笑了起来,玲珑更是忍不住问道,“芍儿,你是去哪里了?怎么脸这样红。”
“我的脸红吗?”白芍赶紧用手捂了捂脸,发现确实挺烫的,不由得尴尬的笑了起来,“可能是在被窝里捂的吧,哈哈,大家来吃饭吧。”
白微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两眼,给她拿了碗箸之后,低声同玲珑嘀咕,“从福景堂出来那会就觉得芍儿有点不正常,跟失了魂魄似的,这是咋了。”
“可能有小女孩心事了吧。”玲珑笑着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一大把年龄了也不说个亲,任凭婶儿急的头发都白了。”
白微一听这话就急了,“我怎么了?我……我就是不急着说亲而已,再说了,玲珑姐姐你可比我还大呢,你咋不说亲?你还说我。”
“我跟你不一样。”玲珑撇了撇嘴道,“我娘不着急也不催我,可你看婶儿急的,今天进福景堂的时候还一直在看那些与你年龄相当的小公子呢。当心哪天就给你说一个。”
“不,不说。”一说这话,白微更急了,“不能说……我还小,不着急,我真的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