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这种笑容,在燕京是看不到的。
“想什么想啊,你吓死我了。”杨县丞不满的拍了拍衣裳,横了他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说吧,这次找舅舅又有什么事儿。”
“舅舅啊,我那个……我有事情拜托您。”燕殊咧着嘴,凑到了杨县丞的身边,耳语一阵。
“什么?不行!”屁股才刚刚坐上摇椅的杨县丞又蹦了起来,这回是真急了,连燕殊是个皇子都不管,直接嚷嚷道,“我不同意,我真不同意,这事儿你母妃也不会同意的。”
“我母妃已经同意了。”燕殊一本正经的道,并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带着淡淡幽香的信。
杨县丞有些不敢置信的接过那封信,翻开仔细看了一番之后,终于有些气馁的垂下了肩膀,“她怎么就那么糊涂,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这太危险了,不行!”
“舅舅你又不危险,呐,这东西给你。”说着,燕殊从腰上解下了腰牌,递到了杨县丞的手里,笑眯眯的道,“这事儿就拜托给舅舅了。”
“你啊你……你这小子就是主意多,狡猾!”杨县丞定定的望了燕殊片刻,忽然有些无奈的笑了,“反正时间还有,不如咱爷俩喝喝茶下下棋?”
“没时间了舅舅,我要去看一看小芍儿的铺子经营的怎么样了,还要去一趟芙山上,上次那东西没找到,我还得找去呢。”燕殊笑着冲杨县丞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去。
“哎,等一等……”杨县丞心中的好奇涌了上来,他大声问道,“你跟那个小农女怎么样了?听说她去燕京了啊,你要娶了当小妾吗?”
“不,是正妃!”遥遥的,燕殊回来他三个字,随后翻身上马,对着锦色铺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臭小子,还正妃,把你给能耐的……”杨县丞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门外,望着他绝尘的背影,吹胡子瞪眼了片刻,忽然又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令牌,低声道,“臭小子,你可得回来啊,那个小丫头那样聪明机灵,你要是不早早地娶了,等她长大了,一准会被别人给娶走……”
约莫在斜阳县耽误了有大半天,燕殊回到了安阳郡。
此时接风宴早已结束,安阳郡守正懊恼四皇子怎么跑了的时候,瞧见他,顿时激动的跑过来,高声道,“殿下去了哪里,臣一直找不到殿下,这接风宴都凉了啊……哎呀,不知殿下饿不饿,要不然,小臣再去给殿下办一次接风洗尘宴?”
“接风洗尘宴那就不必了,这些日子本殿一个人在路上孤苦寂寞冷,突然想找个暖和的,柔软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燕殊暗示似的瞧了安阳郡守一样。
安阳郡守刚开始有些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殿下放心,小臣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等一等。”燕殊再次叫住了那安阳郡守,笑眯眯的道,“你也知道,本殿身份在那里放着,可别去太明显的地方,最好是个偏僻点的,但是也不差的地方……”
“好,好,小臣知道……”安阳郡守暧昧的笑了笑,回过身,便找了自己几个属下,问了一圈,最后得知,出云镇去斜阳县的路上好似有一家温香暖玉之所,姑娘只是一般,但地方却足够偏僻,而且实在不行,也可以把这里的姑娘给带过去几个,关键四殿下要地方偏僻,那就偏僻嘛!
当下,在安阳郡守的带领下,乔装打扮一番的燕殊连贴身侍卫都没带,就这么悄悄地溜去了出云镇,去了那家老鸨叫做桑妈妈的青楼。
时光流转,岁月翻回,其实在数年前,燕殊就来过这里一次。
如今,是第二次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
那天晚上,出云镇的百姓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个夜晚,所有的人家都被士兵给把守了,并被挨家挨户的搜寻了一番。
并且,所有当时在出云镇的人,都不得离开。
白家老大白川羌刚好出来溜达消化食儿,结果就这么不巧的遇到了这事情,他心中懊恼,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与一群人蹲在一起,然后挨个被搜身检查。
在检查到自己的时候,他嘴贱问了一句,“大哥,能问一下,现在出啥事儿了吗?俺家小儿子还等我回去呢。”
“四皇子被人刺杀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郡守大人说了,这事儿谁都担不住责任,只能找出那个行凶者,否则整个安阳郡都逃不了!”那士兵冷声回答完他,就将他推到了一边,继续检查下一个人。
“四皇子……”白川羌砸吧了一下嘴,摇了摇头,又坐回了人群之中,喃喃道,“这么大的人物,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