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一想到就是她害的自己小芍儿不开心的,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暂时不管她,摆驾乾元宫,这两天朕暂时不入后宫了。”
这就是要晾一晾郝如霜的意思了。
侍卫顿时点头奉命,跟在燕殊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去了乾元宫。
之后的两天,燕殊果然一直歇在了乾元宫,哪个牌子都没翻。
白芍这两天也着实冷静了一下,想起他在乾元宫内跟她说的,要她只相信他的话,以及被威胁着封妃的事,心底逐渐柔软了下来。
也许,他并不是喜欢郝如霜,只是去安抚一下郝家罢了。
虽然心底依旧不能接受他触碰了别的女子一事,可到底没之前那么冷冰冰硬邦邦了。
然而,就在她的心刚刚有一丝化冰状态,在第三天,燕殊再次歇在了秀和宫。
这一次,白芍的心瞬间冰封千里,再也无法暖化。
听说,被冷落了两三天的秀婕妤委屈的当场抱住了帝王,哭了好久,帝王也安慰了好久。
听说,当天晚上秀和宫要了好几次水,里面笙歌娇笑,半夜不停。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无论是要水,还是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里面都是灰暗一片,连带着整个秀和宫都没了灯火的痕迹。
于是乎,宫里就流传了一个说法,说这个帝王喜欢在黑暗里,不喜欢明亮处。
紧接着,原本夜夜亮灯的几处宫殿,每到了晚上就熄了灯,导致整个殿内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在等谁。
后宫内有七八座居住着的宫殿,要说这唯一亮着的,就只有坤宁宫了。
只可惜,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帝王像是打定主意要宠爱郝如霜了,一连十日都歇在了秀和宫,且夜夜要水,从不停歇。
慢慢的,就有其他妃嫔嫉妒起了郝如霜,有事没事使点绊子,有时候还会闹到白芍跟前来。
白芍心底烦闷,不爱搭理她们这些事情,就往往闭门不出。
可那些妃嫔们借着给她请安的借口全都蜂拥到了坤宁宫内,白芍也赶不走她们,只得坐在凤椅上,冷眼瞧着她们在那斗嘴。
“秀婕妤这些日子可谓是得宠的狠啊,听说天天晚上都要水,虽说陛下年轻气盛,可这还有国事要处置,妹妹也节制着点,莫要伤了陛下的身子,到时候,可会成为整个大燕的罪人的。”丽妃作为整个后宫为数不多能自称臣妾的人,说起秀婕妤来,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姐姐这话说的,这事儿也不是妹妹我能控制得住的啊。”郝如霜羞中带怯的捂着脸道,“陛下……陛下他一直……妾也没办法啊,这都连着十几日了,妾也累得紧,想要劝陛下雨露均沾,可陛下的想法,妾也无法改变啊。”
说着,还挑衅得看了一眼白芍,算是将当时白芍给她扣的帽子一把给甩了下来。
白芍心底早就烦闷不已,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皇后该有的镇定,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真是不要脸……”丽妃,也就是之前那个在宫宴时拦住了燕殊的,和杜晓月是表姐妹的马家女子,看到郝如霜如此模样,顿时气呼呼的,不客气的骂了她一句。
郝如霜心中恼怒,奈何丽妃比她份位高,又没指名道姓是骂她,所以这火她发不得,只能僵着脸,尽量保持微笑不说话。
“哼,听说郝家只有大小姐才是嫡女,这二小姐啊,是个庶出的,不过是后来被寄到了正房夫人名下而已,搞得就跟自己是嫡出大小姐一样,可实际上,每块骨头都透出一股子小家子气!”丽妃依旧气不过,在那里慢悠悠的拆穿起了郝如霜的身世。
这一次,郝如霜的脸色是真的僵了。
那不是嫡出的身世,是她永远的伤痛。
出于不忿,她咬着牙龈回丽妃,“姐姐说的是,妹妹我的确是小家子气,可就是这样的小家子气,能留着陛下在秀和宫留宿十几日,说不得陛下就喜欢这样的小家子气呢。”
“你……”丽妃被她气的一瞪眼,不过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真以为陛下会连宿你秀和宫?这马上就要十五了,皇家规矩,初一十五都是要歇在坤宁宫的,到时候,秀妹妹可莫要因为没了陛下的抚慰,而一时把持不住做下什么不好的事情。”
丽妃这话原本是拿白芍嘲讽郝如霜,不过却是提醒了白芍。
燕殊要带她宫里过夜。
可她,不喜欢。
也不想!
她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触,可偏偏这是皇家规矩,她又躲不了……
一时间,白芍呆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