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紧随他身后,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此时此刻,镇国公府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这里,只除了一个人没来。
那就是吕氏。
顾青帆双目闪过一阵森然,语气冰冷的道,“来人啊,将吕氏给我带到这里!”
从出了屋子就一直跟着白云实以及另一个侍卫立马点头应声离去。
“顾青帆!”老镇国公从屋子里追了出来,厉声喝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顾青帆扭过头,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燕殊站了出来,语气和善的道,“镇国公啊,不过就是去请个人罢了,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你年纪大了,还是要消消火才是。”
面对顾青帆,那是自己的外孙,老镇国公想怎么训斥都行。
可面对帝王,尽管他才登基不久,老镇国公依旧不得不恭敬的弯腰道,“回陛下,吕氏再怎么,也是他的长辈,岂能被他如此捉拿……不如,让老夫去将她请过来,让她面子上也好看点。”
“面子上好看点?”这次冷哼的是白芍,“如果她自己不要脸,我为什么要给她脸面?来人啊,去将吕氏给我钳过来!”
这话说的,比顾青帆还要不客气。
可因为白芍是皇后娘娘,老镇国公也说不得什么,只得焦急的看向燕殊,因为他是在场唯一能制止白芍的人了。
可燕殊像是不知道似的,竟慢悠悠的扭过了头,欣赏起了阮氏院子里的花草。
老镇国公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跺了跺脚,看向了人群中的吕氏的两个儿子,给他们使了个颜色,想让他们去帮一帮吕氏,让她待会不至于太难看。
阮家大郎和二郎苦笑,他们倒也想过去呢,可白云实以及另一个侍卫已经拦住了阮氏院子的门口,除了几个侍卫和白芍身边的两个宫女,竟是谁也不放出去。
就这样,众人在院子里约莫等了有盏茶时间,在荷香和菡萏的押解下,衣衫不整的吕氏被带到了白芍与顾青帆跟前。
“跪下!”才刚站定,荷香就一脚踹在了吕氏的膝窝上,吕氏被迫跪在了地上,也跪在了众人跟前。
虽说她只是个妾,可是这些年被老镇国公宠着,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再加上镇国公夫人的不问世事,她可谓是猖獗至极,一直都将自己诩为镇国公府真正的女主人。
用吕氏的话来说,那就是“我只差个名头而已”。
实际上,确实是这样。
平日里顾青帆和白芍虽然不会和她亲昵,但因为她的确长了两辈,所以对她还算客客气气的。
这是头一次,她跪在了这几个小辈跟前,还是在一大群人眼皮子底下跪下的。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反了天了,竟然让我跪下,你们反了天了!”吕氏在那疯狂的叫嚣,“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命了吗,竟然这样对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因为那声音着实聒噪,再加上白芍本就与她有夙怨,见状毫不客气的冷声道,“荷香,掌嘴!”
“是,娘娘。”荷香点头,转过身,扬起手,就甩了力道十足的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过后,不光吕氏被镇住了,老镇国愣住了,就连众人也都呆住了。
好歹吕氏也是镇国公府主持中馈的人,平日里多数人见到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小辈还得行半个礼,总的说起来,吕氏算是颇有身份了。
可如今,她竟然在众人之前被掌嘴了?
“啊……”吕氏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大叫,“你们这样对我,你们要死啊,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老爷……老爷你救我啊,这群人疯了,竟然打我……”
老镇国公蹙了蹙眉头,欲喝止荷香,却被白芍一道冷漠的声音给打断。
“我们疯了?是你疯了才对,吕氏,我外祖母去世之后,我瞧你一直安分守己,才没有将你除去。可你到好,竟然如此对我娘亲,你是不是笃定了你身后的人一定会救你,笃定他一定能带着你飞黄腾达?”白芍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如果我叫人掌你的嘴便要遭受报应,那么你对我娘下毒一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到最后,白芍几乎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吕氏不知是被她戳破了这事儿心虚,还是被白芍的语气吓到了,竟是停了叫嚣,两只眼睛改为盯着地面,结结巴巴的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